奴仆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白玉盒“這是我家小盛大人給的。”
說著,眸子就瞄過餘願,餘願遮著麵,沒看到這奴仆。
“這藥膏,一日三次,敷塗在臉上,不僅可以美顏,還可消腫。”
空青思索著,想必是剛才盛為看到了餘願腫脹的臉,特此找個由頭來結交一番“好,改日,必會謝過小盛大人。”
狐環一直在男賓席,不知道空青在女賓帳內見過盛為。
那奴仆點頭,看過空青同餘願向都城方向奔去。
轉身離開,便看到,盛為站在不遠處,正望著這邊。
奴仆跑去,不解的撓頭道“公子,為何不親自送給餘姑娘?”
盛為一臉擔憂狀“女子最重視自己的容貌,此刻她這樣,定是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你還小,不懂的。”
這奴仆是盛為的貼身人,名叫墨夏,無論是在雍都,還是在鏡山,都一直跟在盛為身邊。
那時在春桐,就知道自家公子,喜歡餘家小姐,隻是這一路曲折,這餘家小姐變成了安陸君的丫鬟,還更名改姓。
害的他家公子,一頓好找,相思成疾,險些病倒。好在,現又尋到,看到公子重新振作。墨夏也算鬆了口氣。
回都城這一路,空青的嘴就沒停過,有時感恩餘願,有時又覺得餘願這麼做太過魯莽,她不敢想後果,今天要是盛為沒湊巧獻寶,餘願的生死都難料。
空青說了一路,自然也吸了一路的涼氣,不一會便覺得下身有仙氣要衝破,漸漸地閉了嘴。
餘願的耳邊終得了清淨,隻有呼呼的風聲。
她在春桐餘府長大,少時,餘父會上戰場,可漸漸的因為身體不好,也就不去了,多數時,隻是在演武場,操練著餘軍的將士們。
餘願沒見過什麼真正的貴胄,隻是少時,聽餘父和衛氏說過。
衛氏也曾教過她一些禮儀,可她隻挑了些簡單的來學,其餘複雜繁瑣的,轉眼就忘了。
再後來,衛氏身體不好,也就漸漸地無人教她。
蘭氏道“左右你也不會嫁到貴胄人家去,學了那些有什麼用,浪費。”轉身,她就花重金,請了春桐宮中賦閒在家老嬤嬤,上門親自教餘薇。還特意背著餘沐冉。
餘家姑母天生隨性慣了,雖學得規矩,但是許久不用,也忘的七七八八了,除了說幾句吉利話外,好像也不剩什麼了。後來,曾風眠同姑母,時常帶她遊曆。
餘願徹底成了,一隻脫韁的野馬,找到了自己一片草原,任性馳騁,什麼規矩,什麼女紅,哪門子嫁人,統統都丟到腦後。
待餘沐冉發現時,為時已晚,餘願這匹野馬再也收不回了。
曾風眠卻淡定道“隨她成長。誰讓她生出來叫起名叫餘願呢,一切隨願。”
比如今日,她也算隨願了,空青沒有因為自己挨罰,自己也沒有太吃虧,畢竟,還了倆巴掌給那老潑婦。不算太虧。
至於女子最在乎的相貌,她從未放在心上過。更何況,臉隻是腫了破了,幾日便會好。
她聽著空青的嘮叨,想還嘴,才發覺自己的嘴裡疼的有些張不開,索性眼一閉心一橫,全當聽曲兒了,不再說話。
一個多時辰後,空青騎到了都城城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