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皇子剛薨的第二日,三皇子當晚醉酒,把小皇子的罪責都怪在了三皇妃身上。隨後就命我們下人全都出去。”
“不一會屋內就傳來抽打聲,屋外,滿院子的下人都聽見了,三皇妃先是悶哼了幾聲,隨後就沒了聲音。待親衛覺得不對時,三皇妃已經斷氣了”
“你們這群奴才都在屋外,怎知是三皇子掐死的?”
“後來我們給三皇妃入殮時,看見她脖子上有被掐的淤紫,又見親衛將三皇妃的屍身,懸於梁上。”
開元帝還是覺得不可信,他怎麼都不會相信自己的兒子,會是如此殘暴的人。
他聲音顫抖著“那你說說,為何三皇子總是虐打三皇妃?”
嬤嬤道“聽三皇妃說,三皇子幼時出身不好,不受寵,是奶娘帶大的,各宮娘娘們時常排擠,導致他受到了很大的創傷,有時就連宮女太監都會過來欺辱一番。”
“那天壽宴之上,見陛下頭疼,他本想去看看,誰知,走到廊下,便聽見公公們說,隻召見太子,其餘的都不見。”
“老奴正在旁,眼看著三皇子的臉上掛上了不悅,果然一回到了沁園,三皇妃就挨了打。”
開元帝怔怔道“難不成這一切都因寡人而起?!”
嬤嬤伏身抖如篩糠“老奴不敢不敢!”
餘願在旁默不作聲,隻是擋在了伏身嬤嬤前。
見開元帝臉色微怒!剛要說話,就見他狠狠的捶著胸口,嘶啞著嗓音說“這一切都怪寡人!”
餘願見他要說皇家秘事,便知趣的要退下。
可王言卻隻讓嬤嬤退下,把餘願留在了這裡。隨後關起門來。
開元帝道“寡人年輕時東征西討,很少管教皇子,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麵。”
“肅兒對寡人有怨,但一直沒說,其實寡人早知,本以為他及笄後心智成熟了,又將入江打理的很好,是個能讓人放心的孩子。”
“是寡人的錯,終究是寡人的錯啊!”
開元帝一邊說一邊抽泣,最後捧起了麵前的「悔罪書」。
餘願跪拜,勸慰道“這世間誰人活的都不易,當兒女有兒女的不易,當父母也有父母的艱辛,我也有父母,雖從沒見過他們,但我不曾怪罪過他們,也正因如此,我才會在這世間遇到了不少好心人。”
開元帝一聽她提到了父母,便想起了陳兄!
剛要開口提到陳兄,又住了嘴,隨後道“這世上的父母子女多是有緣分的,想必寡人和肅兒便是孽緣!”
“罷了,你也是有心了,想救你家將軍,寡人便成全你這片忠心。”
“退下吧,寡人要自己待一會。”
餘願一拜,緩緩起身“聖上,保重龍體。”隨即退了出去。
等她從大殿中出來,便看到空青一臉擔憂。她已然等不及了“怎麼樣?怎麼樣?陛下怎麼說?”
說話間,就看王言從殿中走出,道“二位請回,想必等不了多一會兒,安陸君就會回府。”
空青激動的笑了出聲,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在看餘願,不驚不慌,規矩行禮。
馬車上,空青問餘願“你究竟對陛下說了什麼?讓陛下這麼快就放了將軍。”
餘願答“陛下是開元帝,並非昏君,見皇子薨了,衝動之下才囚禁了將軍,也是一時衝昏了頭腦。”
“我什麼都沒說,隻不過是讓嬤嬤給陛下講述了,在入江時三皇子和三皇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