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都知,明麵上是給二皇子司弦選妃,實則是給春桐選皇後。
所以今日眾臣以及貴女們,都是鉚足了勁來的。
餘願在席間看著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貴女們,頓時覺得這裡不是春桐的大殿之上,更像是禦花園中,各類花色應有儘有,而那二皇子像極了花叢中不要采蜜的飛蟲。
想到了這裡,她不禁低眸一笑,這一笑,偏偏被二皇子司弦看在了眼中,他不動聲色,隻是一瞬,眼神就趕忙尋到他處。
“二皇子,可都看完了?”
司弦緩緩落座,挺直了腰背,拱手“回稟父皇,都已看完。”
慶帝沒再多問,而是招了招手,讓歌舞繼續。
這正殿之上甚是威嚴,怎可公然說妃子之事,更何況,皇家擇妃,也要考慮身份地位。旁人都是走個過場,在慶帝心中早已有了那麼幾位合適的人選,都是朝中重臣的女兒,還都是嫡出的。
司弦心裡自然也知,但他從小就扮演著一個聽話的孩子,無外乎是娶妃,隻要慶帝看好,他都好說。
自小在深宮長起來的孩子,最知哪些是可以舍棄的。
他看著餘願姣好的麵容,雖然心裡起了波瀾,但也知道能坐在宮殿中那個位置上的女子,定不是朝中重臣家的貴女。
在身旁的小太監介紹完後,他心裡明白,餘家女注定和皇家身份無緣,所以隻是撇過,儘量的控製自己不再看第二眼。
餘願的眉眼靈動,雖坐在角落中,但是一顰一動中,都牽扯住了四周男人的心。
司弦小心翼翼的捧過杯盞,放在唇邊,看似轉頭欣賞歌舞,實則是穿過眾舞姬縫隙處,偷看著角落中餘願。
旁人沒注意也就罷了,但司弦是自己的兒子,慶帝又怎麼不會注意自己的兒子呢。
他順著司弦的目光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在花叢中發光的餘願。
慶帝皺了皺眉,扭頭對身邊的公公說了什麼,公公在慶帝的耳邊道“餘家養女。”
慶帝心裡一揪,餘家養女,陳軍孤女,如今都長的這般大了。
他眯著眼睛,放下了杯盞,仔細的看過餘願,那神情中,確實和陳威當年有些相像。
慶帝隻覺得惋惜,如當年沒有冬陽城被困一事,想必這會,陳家女,也定會在這朝堂重要的位置上,憑借此樣貌,說不準都不用這樣選妃,直接就被司弦看上了。
隻可惜,餘家,陳家,都已沒落,就連餘家之子,也慘死在懸崖之下,在無後人。
旁邊甄酒的公公見慶帝發呆,以為是有什麼不妥之處,思慮再三,輕聲道“聖上,可是有什麼吩咐?”
慶帝回了回思緒,長歎一口氣“無事。隻不過,這安陸君怎麼還沒到?”
公公回到“恐是有軍務耽誤住了,他說會來就一定會來,畢竟他安陸君,向來首諾。”
話音剛落,就聽公公喊道“雍都,盛家,盛為覲見。”
慶帝一聽是盛家,沒敢耽擱,趕忙對公公做了個請的手勢。
盛為一襲藏藍金絲衫,一邁進殿中,就吸引了眾女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