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弦從男賓席的屏風處出來“是啊,母妃說的對。日後我定會與願兒好好孝敬母妃。”
餘願的臉淡定的看向那屏風後,她知道肖璟辰就在其中。她沒在說話,隻是隨姑母餘沐冉坐在屏風前,與眾女寒暄著。
那屏風後麵的身影,她在熟悉不過了,那席玄袍,便是肖璟辰。
在喝了兩杯酒後,她臉頰泛紅著,背對著屏風小聲幽幽道“可是真的?”
今日無論是空青所說,還是自己看見的,想必都是肖璟辰受益的。
隻聽屏風那頭,傳來她一直期盼已久的聲音,冰冰的,冷冷的,如同冰錐一般,直直的刺向她的心臟“是,恭喜餘家小姐,入宮為妃。”
餘願眼角劃淚,一仰頭,第三杯酒,滾入了喉中。
她緊皺著眉頭,用帕子擦過眼角的淚“我是棋子嗎?”
他們倆背對背,彼此看不見對方,但肖璟辰好似能看到餘願滿臉失落的神情。
他遲了一會,答道“是。”
餘願冷笑了一下“多謝,沒有隱瞞我真相。”
肖璟辰沒在回話,隻是一旁有大臣過來敬酒,他說了一些寒暄的話。
餘願沒忍住,她顫巍巍的起身,想在看一眼那身玄袍,可就在轉身之際,卻看到了司弦的臉。
司弦皺緊了眉頭,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後“醉了?本王送你去休息。”
餘沐冉見狀,放下酒杯“不勞太子了,在下去吧。”
剛才餘沐冉就坐在餘願身旁,她對肖璟辰說的那些話,餘沐冉全都聽見了。
雖然沒聽太懂,但也從餘願的淚光中,明白了些許。
廂房內,餘願躺在榻上,緊緊的攥著袖口,她與肖璟辰的一幕幕全都映在了眼前。
那些誓言,那些山盟,都如昨日一般,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中。
“棋子,棋子”
肖璟辰,你當真是無情。
她眯著眸子,暗暗的抽泣著,身旁的餘沐冉和雲嬤嬤坐在旁邊的八角桌上,主仆二人都在歎氣,雲嬤嬤遞過去手帕,悄聲附在餘願的耳旁寬慰道“姑娘彆哭了,以後的日子還很長”
這些道理餘願都懂,可那些長的日子,心疼的人是如何過下去的,卻從來沒有人說過。
幾個時辰後,餘願擦去眼角的淚痕,遮住了一層麵紗,以醉酒的借口,乘馬車回了府。
馬車剛走,身後便出現一匹玄馬,那玄馬不疾馳,緩緩的跟在了馬車身後,一步步的走著。
餘願伏在餘沐冉的身上,興許是哭累了,直到了回了府,都還在睡。還是曾風眠將她抱去了房中。
雲嬤嬤又拿冷帕子,為她敷著眼睛“姑娘的眼睛是最好看的,這明日就要入宮了,要是腫的,可怎麼見人。”
一夜,餘沐冉的眉頭就沒鬆開過“願兒,是不是姑母做錯了,無論怎樣都不應該讓你入宮。”
曾風眠也在旁歎著氣,這一宿,「鬆園」眾人無一人眠,眼看著天邊泛起了白。
不一會前院就傳來小廝的聲音“宮裡來人接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