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席上,全是世家貴族,以餘府當時的勢力,沒有一個能得罪的。
那天無論餘歲辰怎麼哭,餘治都沒有說話,隻是應了旁人的說辭,將狗的屍體帶回了家,安葬在院中的花園裡。
幾日後,餘願病好,知道軍犬死了,連哭了幾天,才緩了過來。
餘歲辰偷偷的潛入了公主府,將狗死的池塘邊和紅果樹旁,又尋了一遍,在角落處找到了一個香囊,香囊上刻有康安的名字。
可康家早就回了潞陽,餘歲辰隻好將這事告訴了餘治,餘治沒說什麼,隻是望著軍犬的墳包道“康家是皇親,咱們得罪不起,隻可惜,我的老夥計,就這麼走了”
說完,又咳了起來,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了。
這件事情,自然不了了之,沒多久餘家也發生了變故,但是在餘歲辰的少年印象,一直記得這件事。
康安血痕累累的麵容似抽動了一下,他喘著粗氣,將肖璟辰又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可依舊跟餘歲辰那張令人生厭的臉掛不上鉤。
“你究竟是誰?”
肖璟辰沒答,隻是一雙眼,如鷹一般的盯著他。
餘願和空青等人,在旁邊的小房間裡,聽的不太真切,也不知道肖璟辰對著康安的耳邊說了什麼,才使得他有了這麼大的反應。
肖璟辰邪魅一笑“康公子這般聰慧,想來應該知道我是誰了。”
康安搖了搖頭,一副見到鬼的模樣“不可能,怎麼可能!他已經死了數年”
這時,一滴汗珠滾落在他的眼睛上,他的手被綁住,動不得,隻用力的甩了甩頭,又眨了眨眼睛。在模糊之間,他好似看到了餘歲辰那張臉
驚嚇間,他的臉色泛白,下意識的扭動著手腳,想要逃離。
肖璟辰道“勸康公子一句,這鎖,是我「辰」軍專門關犯人用的,需要有特殊的技巧才能打開,否則越掙紮越緊。疼的很。”
康安聽見這句,腦中突然被什麼給打醒“你是慶王派來的?!”
肖璟辰不語,小房間中的狐環悄聲道“還是將軍厲害,沒說幾句話,就讓這康家少爺亂說了好多。”
空青笑道“將軍是誰,在難審的犯人都能給問出來。”
一旁的餘願緊皺的這眉頭,從醒來後,就一直擔心肖璟辰的身體,此刻的她,恨不得把他勒回到榻邊,讓那鶴醫仙診上一診。
直到康安說出那句“你竟然為慶王賣命?你可知就是他,才讓冬陽城「陳」軍,和餘家變成現在這般模樣的!”
肖璟辰麵不改色,可餘願聽見有關餘家的事兒,神色一變。
肖璟辰微微仰頭,用餘光打量著旁邊小房間的動靜,冷冷的問道“你可知,詆毀帝王是何等罪?”
康安大笑,啐了一口口中的鮮血“呸,詆毀,我聽我母親說過,那去冬陽城的救援信早就到了春桐,可當餘治領命去救援時,已經整整拖了一日了,要不是那昏君決策失誤,怎麼會把「陳」軍將士的性命都賠了進去。”
肖璟辰臉色微變,但是當著康安的麵前,依舊不動聲色。
康安叫囂著“反正我會死在你的手中,罵幾句那皇帝老兒也不為過,什麼皇親,我康家為他們背鍋十幾年,隻讓我們在這潞陽縣中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