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方發現了她這個狙擊手後,開始謹慎了起來,這個機會也不再那麼好找了。
甚至一次還沒鎖定目標,就被他們發現。如果不是她那突然意識到危險,下意識躲避,可能就已經中招了。
“安初夏,後撤,太近了!”
雖然和安初夏的表現完全出乎他的預料,可看到她越打越興奮,甚至已經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想得到的範圍,不禁也大聲提醒起來。
安初夏此時真的已經處於興奮狀態,早已經忘了什麼是害怕、什麼是緊張,整個人都沉浸在其中。
此時甚至連外界的聲音都聽不到了,當然也包括李深的聲音。
隻不過對方大多數被她吸引過來,安初夏被壓得抬不起頭。
躲在樹後,不禁有些急了,向四周看了看,突然想到了什麼。
伸腳將背包鉤起,一把甩了出去。
“砰砰砰!”敵人槍聲順著背包打了過去。
幾乎同時的,安初夏一個轉身,對著槍聲襲來的方向便是一槍。
可這毫無準備的一槍,準頭就不用想了。
她也隻是吸引對方的注意力,給李深他們開槍射擊的機會。
她沒有和戰鬥班一起進行過這些訓練,但每天聽的、看的,都是這些,所以在這最緊張的時候,即便自己不能命中,也知道該做什麼。
已經這麼近的距離,她相信李深他們倆的能力,隻要有機會,一定會抓住。
果然,她的槍聲落下,李深也馬上開槍射擊。
安初夏被壓得頭都不敢抬一下,蜷縮在樹後。
子彈在頭頂飛過,真的有種和死亡近距離接觸的感覺。
這個時候真的要感謝顧北行的特訓,如果沒有那一次又一次子彈在頭上飛的經曆,她現在彆說開槍,就是趴在地上,都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安初夏,不許再亂動了!”李深也注意到她情況不對。
所有的新兵第一次上戰場都不可能像老兵一樣。
要麼嚇得動都不敢動,槍也不敢開,要麼就是異常興奮,甚至麵對敵人的時候完全亢奮的狀態。
而安初夏顯然就是後麵那種,太過亢奮的她已經忘了害怕、緊張,甚至麵對敵人的子彈都不知道去躲了。
李深發現安初夏這個時候是真的是一點也不讓人放心。
她可以運氣好一次兩次,但不敢保證她每次運氣都這麼好,打仗不是靠亢奮的。
而蜷縮在那裡的安初夏終於聽到了李深的聲音。
不過現在就算她想動,也動不了了。
對方發現了這裡的狙擊手,狠狠的盯上了她,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她現在唯一能做得到的事,就是蜷縮在掩體後麵。
以她現在的情況,彆說反擊,再這麼下去,早晚讓對方摸上來。
當冷靜下來,安初夏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這個時候終於知道害怕了。
蜷縮在那裡,小心的向李深他們的方向看去,卻發現他們的處境也沒好到哪裡去。
安初夏臉色變了變,到了嘴邊求助的話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求助,他是會幫忙,但卻會打亂他的節奏,說不定會影響到他的安危。
意識到這些,安初夏隻能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躲避著襲來的子彈。
剛剛是自己開槍射擊,真的完全處於興奮狀態,所以忘了害怕。
可現在,她是被彆人堵在這裡打,根本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真的有種……等死的感覺。
“安初夏,你怎麼樣?”李深見她這麼久沒聲音,頓時有些急了。
聽到他的聲音,安初夏下意識的大聲叫道,“我沒事……”
“快頂不住了,怎麼辦啊?”
李深聽到她沒事,輕鬆了口氣,“再堅持一下,班長他們聽到槍聲就會來救我們,不會放著我們不管的。”
安初夏當然知道顧北行他們聽到槍聲一定會回來的。
但雲虎口距離這麼遠,他們要什麼時候回來,再拖下去……就來給他們收屍了。
她還不想死,還想活著到退伍,還想去看一看這個世界呢。
可現在,李深是邊打邊退,而她這裡更是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真的隻是時間問題。
這種等死的感覺,真的會放大心中所有的恐懼。
可現在的她,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等。
隻是不知道等到的是顧北行的救援還是敵人的子彈。
子彈越來越近,槍聲也愈發的雜亂,甚至能看得到李深在那裡也開始被打得抬不起頭來,快沒了反擊的能力。
見到這情況,安初夏的心中,真的慢慢升起一陣絕望。
而這一瞬,安初夏反應過來,恨不得跳起來反擊。
畢竟主動反擊被擊中,總比在這裡等死要強得多。
可嘗試了幾次,她發現自己真的是有心無力,在這樣的壓製下,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真的是第一次罵自己太差,平時總覺得可以了,可真到需要的時候,竟發現自己這麼沒用。
懊惱的砸了下地,握著手中的槍,手上的動作真是緊了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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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幾儘絕望的時候,遠處突的槍聲傳來。
安初夏心中一個激靈,她聽出來這個槍聲不是敵人的槍聲,更像他們剛剛配發的95式。
心頭冒出這個想法,讓她瞬間激動起來,“是援兵,李深是援兵到了嗎?”
可一抬頭,卻看到李深沒有再開槍,而笑著坐了下來,遠遠的看向她。
看到他這個反應,安初夏頓時意識到哪裡不對。
而幾乎同時的,槍聲停了下來。
不管是援兵的槍聲,還是山下敵人的槍聲,都消失不見。
剛剛的那場戰鬥像做夢一樣。
“什麼情況?”好一會,依舊沒有什麼聲響,安初夏忍不住開口問道。
聽到她的話,李深竟然肆無忌憚的站起身來。
安初夏見了臉色一變,可想象中的槍聲並沒有襲來。
甚至山下像完全沒有了敵人一樣,根本沒有人理會站起身來的李深。
看到這裡,安初夏也意識到不對了,忙小心的坐了起來,甚至下意識的還在躲避。
可和李深一樣,她的動作沒有引起什麼異樣。
剛剛那些壓著她打的子彈,好像都是她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