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平和許報國這個時候也看向幾人手上拿的十來瓶洋柿子醬。
隻見,七個人,手上拿了十四瓶洋柿子醬,每一瓶洋柿子醬最上麵已經長出了白色的黴菌。
秦大保和秦大飛也是變了臉色,快走兩步從秦淮榮手裡拿過兩瓶洋柿子醬死死盯著看。
“這,這是怎麼回事?”
許報國和易雲平相視一眼,齊齊地歎了口氣。
秦大保幾人滿臉的疑惑,抬起頭看向彼此,全都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這洋柿子醬壞了,不能吃了,不信你們打開看看。”
易雲平開口說了一句。
秦大保和秦大飛兩人趕緊把手上的洋柿子用力擰開,一股黴臭味撲鼻二來。
“這……這怎麼可能,我們都是……”
秦淮榮和幾個年輕人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六神無主。
為了這個事情,他們大隊部前前後後可是投資了兩千多塊錢。
沉默片刻,幾個大老爺們慢慢紅了眼眶,他們全都知道這樣的情況意味著什麼。
秦大保抬頭看向易雲平,嘴唇蠕動,想要說點什麼,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昨天從劉家垣回來之後,他把易雲平今天早上要來的消息告訴秦大飛和淮榮,三人高興得一晚上都睡不著。
今天一早起來,更是忙著準備好酒好菜,就怕人家過來理兒。
結果,人家過來痛痛快快吃了頓飯,一點架子沒有,並且吃飯的時候易雲平還說了,要是洋柿子醬合格,一瓶按四毛錢收。
秦大保三人高興的都要冒鼻涕泡了,不要錢的好話更是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倒。
什麼劉家垣仁義,易會計年輕有為之類的。
結果,事到臨頭,問題反倒是出在自己身上,而且還是這麼嚴重的問題。
這一刻,秦大保三人有種從雲端跌入地獄的感覺。
什麼叫心如死灰?
這就叫心如死灰!!!
秦大保和秦大飛的神情肉眼可見的萎靡頹敗,一瞬間似乎都老了幾歲。
秦淮榮不死心,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易雲平,滿臉地哀求:
“易會計,做洋柿子醬這個事情最先就是你提出來的,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我們屯子的所有人,白天黑夜的做,就連吃飯都不敢耽誤太多時間,要是……”
說到這兒,秦淮榮哽咽著說不下去了,好大一個老爺們,眼眶已經能看見眼淚了。
秦大飛和秦大保也都齊齊抬頭看向易雲平,原本死了的心,又懸起來了。
易雲平低頭認真想了想,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
“洋柿子醬壞也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像你們手裡這種長了黴菌並且臭了的,那肯定是沒辦法了。”
“還有的已經長了黴菌,但是臭得不明顯的,這種得把黴菌挑出來自己吃,但是沒辦法賣。”
“還有那種沒有長出黴菌的,但是最上麵已經能明顯看出有壞水的,把上麵一層倒了還能用。”
秦大保幾人聽易雲平這麼說,臉上全都露出茫然來。
易雲平看著幾人手裡的十幾瓶洋柿子醬,皺著眉頭問:
“按理說,洋柿子醬就算壞,也就是一兩瓶,不可能連著壞了這麼,你們是怎麼做的?”
秦淮榮趕緊把他們做洋柿子醬的步驟說出來,洗和煮兩個步驟都沒有錯。
易雲平又問:“你們確定,沒有把爛洋柿子放進去?”
秦淮榮一聽這話,頓時不說話了。
秦大飛和秦大保兩人的臉色也不好看,大夥兒加工洋柿子醬的時候,有那麼一兩個爛的也都放了進去。
一來,丟了可惜了。二來就壞了這麼一點,不至於看出來。
易雲平見他們這樣,就知道這裡頭肯定是摻壞洋柿子醬了。
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看向秦淮榮:
“你繼續說,蒸出來之後怎麼樣?”
“出鍋之後放到涼水中把洋柿子捏碎了,然後裝瓶,再上冷水鍋蒸到水沸了就可以出鍋。”
秦淮榮不敢隱瞞,趕緊把他們做洋柿子的步驟全都說出來。
說到最後,又支支吾吾的補充了一句:
“有時候,大家著急,所以……所以水快沸了就出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