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星期天不上班,院子裡眾人吃過飯之後,三三兩兩地坐在一塊兒扯閒篇兒。
易雲平進城也有幾天了,準備明天回村子裡,畢竟眼瞅著馬上六月了,地裡的莊稼也快成熟了,這個時候最離不開人。
雖然大隊長表示他什麼時候想進城都可以,但自己也要有點分寸,不能一天到晚地呆在城裡。
而且,院子裡這些雞飛狗跳的事情,雖然剛開始看挺新鮮,但時間長了天天家長裡短的也煩。
“當家的,我今早兒聽院子裡說後院的之所以這麼倒黴,是昨兒賈章氏折騰的緣故,壞了後院的風水……”
一大媽有些擔憂地看向自家爺們,院子裡傳出這樣的謠言,對於他這個一大爺來說,可不是好事。
易中海搖搖頭:“不管這些,今年開年大夥兒都吃不飽飯,院子裡已經亂套了,咱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就成。”
一大媽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也是這麼個道理,賈家和後院的鬨成這樣,如今又去舉報劉光福兄弟,兩家的仇怨越結越深了,咱們想管也管不了。”
易雲平聽嬸子這麼說,不由有些意外地問:
“嬸子,你聽誰說是賈家舉報劉光福兄弟的?”
一大媽聽侄子這麼問,笑著開口:“這孩子,該不會是睡迷糊了吧?滿院子誰不知道賈家和後院的恩怨,不是賈家舉報的,還能是誰舉報的?”
易中海見自己侄子這話問得奇怪,當即皺著眉頭問:
“雲平,難道不是賈家舉報的?”
易雲平搖搖頭:“賈家雖然和劉家不對付,但劉海忠先是在廠裡被處分,又被賈章氏坐在門口招魂,出門掉廁所,被人舉報耍流氓。”
“說實話,劉海中的名聲已經臭不可聞了,而且賈家也得了劉海忠三個月工資的賠償,那可是兩百塊錢。”
“事情到這兒,也就差不多了,劉海忠該受的教訓也受了,至於說舉報劉光福兄弟,這個事情我看沒這麼簡單。”
易中海兩口子聽自己侄子另有見解,立刻來了興致,湊過來問:
“那你覺得這事兒,是誰舉報的?”
易雲平想都沒想,直接伸手朝前院指了指:
“劉光福兄弟在鴿兒市投機倒把,院子裡人都知道,前院的也跟著他們喝口湯。”
“你們想想,如今劉光福兄弟進去了,他們兄弟是不是該上桌吃肉了?”
“而且,舉報投機倒把這個事情,說起來容易,但實際操作起來可沒那麼簡單。”
“你們想想丁公安說的話,他們是突襲了鴿兒市,結果被劉光福兄弟跑了。”
“這意思就是,他們已經提前知道劉光福兄弟肯定在鴿兒市,賈家就一個秦淮茹,她一個女人半夜三更地去鴿兒市,本身就不太可能。”
“還有,她是怎麼確定,自己去報派出所這段時間,劉光福兄弟會一直呆在鴿兒市沒有離開的?”
“要知道,他們兄弟倒騰的可是糧食,現在鴿兒市的糧食賣得有多快,這都不用想就知道。”
“很有可能派出所的還沒來,劉光福兄弟就已經跑了。”
“再有,去鴿兒市的那些人,全都全副武裝,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派出所壓根都沒抓著人,難道單憑秦淮茹一句話就能確定是劉光福兄弟?”
易中海聽自己大侄子一口氣分析了這麼多,也下意識地跟著點頭:
“就算秦淮茹不怕她去舉報的時候,劉光福兄弟中途從鴿兒市跑了,可派出所沒抓到人,肯定不會聽秦淮茹說誰就是誰。”
“所以,去舉報劉光福兄弟的這個人,手裡頭肯定還有其他證據能證明劉光福兄弟的身份。”
一大媽畢竟是個婦道人家,對於這種彎彎繞的事情想不太通透,這會兒也不說話,隻是坐在旁邊聽著。
易雲平笑了笑:“三個爺這個人的虧是貪財,要是野心大點,後院的早就被他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