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槐看了這人一眼,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多了幾分嫌棄:
“我不想問你,鼻梁骨都斷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太埋汰了。”
說著話,手上那根木柴往前一戳,直接懟這人臉上。
“啊……”
這人瞬間發生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渾身就跟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身邊三人更是嚇得牙齒打顫,褲襠濕得更厲害了,一股尿騷味開始在屋子裡彌漫。
劉誌勇幾人也被嚇了一跳,他們這會兒正站在灶膛邊上,灶膛的火苗紅紅的映照出他們的臉色一片煞白。
他們沒想到,一直在村子裡沉默寡言,看著人畜無害的槐叔,竟然是這麼個狠角色。
那燒紅的木柴杵在人臉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劉誌勇幾人被嚇得往灶台上靠了靠,稍微冷靜了一下,又扭頭看向易雲平,見他依舊站在原地,臉上帶著一副看熱鬨的表情。
察覺到幾人的目光,易雲平有些意外的扭頭看過去,一臉迷茫地問:
“怎麼了?你們看什麼呢?”
劉誌明稍微往前挪了一步,壓低聲音問:
“雲平,你……你不害怕嗎?”
易雲平下意識地回了一句:“這有什麼好怕的,槐叔戳的時候,那木頭上的火星子都滅了大半,最多臉上留個疤。”
“他們四人剛才可是給誌向他們開瓢了,這點小傷給他們報仇都不夠。”
劉槐抬頭看了易雲平一眼,眉宇間閃過一絲讚許,起身把手上幾乎熄滅的木柴放進灶膛裡,又抽出一根正燒得紅彤彤的,走向那位被偷了桃子的兄弟。
這位兄弟嚇得渾身冒汗,一張臉白的就跟塗了一層白牆灰一樣,身子不停地往後縮,隻不過後背靠著屋牆,退無可退。
劉槐朝他襠部看了一眼,眼神中多了幾分同情:
“算了,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最後一個再找你。”
劉誌勇三人一聽這話,眼珠子一瞪,臉上露出一副:“還能這麼整?”的表情,他們還以為槐叔說看這人可憐,就放過他呢。
結果,說讓他排到最後一個?
這……
劉槐見剩下兩人抖得厲害,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不停往下落,想了想,在柴火堆撿了兩根木棍子放到兩人嘴邊讓他們咬著。
兩人似乎明白什麼,死活不咬,劉槐臉色一沉,看向二人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殺意,二人立刻被嚇破了膽子,趕緊咬住木棍。
“嗚……嘶,嗚……”
“嗚嗚……嘶……嗚……”
兩道沉默又壓抑的慘叫聲響起,兩人臉上一人被戳了一下,不過看樣子也沒什麼大礙,就是有點疼。
劉槐起身,又去灶膛裡拿了一根燒火的木柴,那位被偷桃的兄弟雙眼一翻,直接被嚇暈過去。
不過,很快他就渾身抽搐著醒過來了,臉上被戳出個銀圓大小的血印子,劇痛讓他又清醒過來了。
劉槐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把手裡的木柴放回灶膛,又慢條斯理地盯著鼻梁骨碎了的家夥開口:
“你是領頭的?”
那人此刻已經被嚇破了膽子,聞言想也不想地猛點頭,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撥浪鼓似的開始搖頭。
隨即又扭頭看向旁邊被偷了桃的兄弟,示意他才是領頭的。
劉槐又看向痛失桃子的仁兄問:“你是領頭的?”‘
這人點點頭,哆哆嗦嗦地開口:“不敢欺瞞您,我叫呼三,是後河底一大隊的,他們三個跟我同村的。”
後河底也是附近的一個村子,說起來他們大隊的大隊長還是劉原呢,不過距離劉家垣有三十裡路,不太近,但也不算太遠。
“怎麼想起到我們村子來偷糧食?”
劉槐之所以這麼問,主要是怕候三那三人在來自己村子之前,是不是和其他人說過劉家垣的情況。
呼三這會兒一點兒也不敢藏著掖著,趕緊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