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村子裡眾人都睡的晚,所以今天早上也起得晚。
不少女人從炕上起來,一邊開始拾掇著做飯,一邊想著待會兒去誰家竄門,好好說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三對狗男女,可是涉及六家,年底的時候少分一半錢,一想到這兒她們的心就不由躁動起來。
趙翠花就是這些女人中的其中一個,她自從嫁到劉家垣就一直老實本分,給老王家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也算是老王家的功臣。
要說他們老王,雖然是個臭脾氣,回家不順意了也會拿她出氣,但是對四個孩子挺好。
至於在外邊那些花花腸子,趙翠花不想管,也管不了。
如今家裡的錢都捏在自己手裡,外頭那些賤人要是願意倒貼,她倒不在乎。
反正,老王看著人高馬大的,實際上也就是個銀樣鑞槍頭,炕上不中用的貨色,每次都讓自己不上不下的,特沒勁兒。
趙翠花一邊圍著鍋灶忙活,一邊朝炕上看,大兒子玉書已經起來了。
他下了炕,一邊洗漱一邊含糊不清地問
“媽,我爸昨天沒回來嗎?”
趙翠花點點頭“老大,不用管他,估計又是去李家溝了,左右一年也就這兩天能輕鬆一些。”
王玉書沒說什麼,洗漱完之後看了一眼水甕已經見底了,就提著一隻水桶去外頭的水龍頭上接水了。
他過了年已經十四歲了,一直想不通他媽為什麼能這麼包容他爸,明知道他爸在李家溝有個相好的寡婦,怎麼從來也不鬨。
村子裡在外麵有女人的爺們不少,但都是藏著掖著不敢讓家裡知道,哪有像他爸這樣,一點不藏著掖著,他媽也完全不在乎。
很快,老二老三和老四也都起來了,幾個孩子洗漱完了,趙翠花的飯就已經端上桌了。
早上吃的是白麵餅子和小米粥,就著鹹菜疙瘩,四個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狼吞虎咽地吃完之後,正要出門去,就見外麵來人了。
“有誌家的,有誌家的。”
趙翠花這會兒正在飯桌上收拾,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生產隊長王懷興,趕緊把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笑吟吟地朝大門口去了
“隊長,這麼早就過來了?吃了嗎?”
說著話,王懷興已經和民兵隊長王有為已經從院子外麵進來了。
王有為這個民兵是後來選的,當初三隊是前書記王大海說了算的那會兒,劉家垣隻有一個民兵隊長,就是一隊的劉槐。
不過,劉槐這個民兵隊長隻領導一隊的民兵,其他三隊他不太想管,也管不過來,人家私底下有自己的民兵隊長。
後來,劉家垣的害群之馬被肅清之後,為了便於管理,劉原和梁書記易雲平商量了一下,每個生產大隊各選了一個正式的民兵隊長。
王懷興看著正在忙活的趙翠花,心底暗暗歎了口氣,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旁邊的王有為見狀,隻能開口說道
“嫂子,有誌哥出事了。”
“啊?當家的出事了?”
趙翠花有點意外,不過隨即臉上就露出笑容來
“那不可能,他昨兒走的時候說去李家溝,能出什麼事兒?”
王有為繼續開口“有誌哥昨天晚上在黑賭窯賭博,被公社派出所的抓住了。”
“什麼?”
趙翠花一聽什麼黑賭窯,什麼公社派出所,頓時就變了臉色
“這……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去黑賭窯呢?他不就是去李家溝那個柳寡婦那裡嗎?”
王懷興見狀,重重的歎了口氣
“有誌家的,有誌這兩天找我借了五十塊錢,這個事情你知道不?”
趙翠花聽了這話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