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平兩口子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他招呼眾人一一進屋,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又表示自己沒事,讓大家不用擔心。
送走眾人之後,何雨水去了學校,現在已經開學了,學生也比去年多了不少,但是學校的老師不多,所以她這個校長還要代課。
易雲平去了大隊部,跟著開會商量種地的事情。
春種之前,要忙著修理農具,開渠挖溝,堆糞積肥,計劃播種等等事情,這些事情不常年種地是不會知道的。
好在,這些事情都是大隊長和四個生產隊長商量,易雲平和梁書記不用操太多的心。
正月的時候,城裡的電信局來人,專門給大隊部拉了根電話線,安裝了一部電話。
所以,易雲平現在也不用事事跑城裡,有事電話聯係。
昨天上午,約翰親自給他打電話,表示去年冬天的洋柿子醬已經賣得差不多了,希望能重新追加訂單。
易雲平自然滿口答應,不過表示現在的洋柿子都是在玻璃大棚生長出來的,成本比較高,所以一瓶洋柿子醬要漲價一美刀,等到夏天洋柿子熟了,就恢複原價。
約翰沒有猶豫,直接點頭答應下來,讓易雲平不由有點後悔,他是不是要的太少了?
今年因為村子有了玻璃大棚,現在已經收了第一批洋柿子,所以做洋柿子醬這個事情不能停。
由於洋柿子數量有限,所以每天隻要選出一定數量的人去做就行。
做洋柿子醬的都是滿工分,所以大隊不少大姑娘小媳婦都盯上了這個活兒,相比起種地,這個活兒要輕鬆得多。
大隊長和四個生產大隊商量了一番,決定每個生產大隊每天選出三十個女人做洋柿子。
這三十個女人不是固定的,而是每天輪換的,保證生產大隊所有的女人都有機會掙上滿工分。
兩場春雨過後,村子裡所有人又開始忙活起來,茶餘飯後眾人依舊會說起李家溝黑賭窯的事情,也會說起那天晚上被抓住三男三女。
不少人感歎著,易會計這腦子就是靈光,想出了分戶這麼個好主意,幫助大家避免了損失的同時,又能督促犯錯的爺們安分地過日子。
短短三四個月的功夫,去城裡醫院看女人病的女人少了,男人們也不想著去外頭花花了,至於賭博的更是不敢想。
一來,被抓住了丟人不說,少分那麼多錢,媳婦孩子還要跟自己分戶。
二來,拘留室的日子實在不好過,高有誌幾個人回來之後,胳膊腫得大了兩圈,半個月都疼得不能睡覺。
在拘留室呆了半個月,人瘦得皮包骨頭,就跟個骷髏架子似的,再也不想去經曆第二次了。
而且,隨著天氣一天天暖和起來,眾人也一頭紮到地裡,開始日複一日的種地。
對於這樣的生活,易雲平打心底佩服,也深刻體會到了那句“粒粒皆辛苦”。
這兩年村子的生活水平是提高了,但是地裡的糧食產量真心不咋的。
每年交了公糧之後,留的口糧雖然夠吃,但要想頓頓吃飽還是夠嗆。
每天下地乾活,偷懶、磨洋工的大有人在,反正不管種出來多少糧食,除了給他們留點口糧,其他都交公了,自然沒有積極性。
莫名的,易雲平就想起了“單乾”這個詞。
後世是哪一年來著?有個村子提出了單乾,並且取得了不菲的成績,他是不是也可以稍微的暗示一下?
易雲平在心底琢磨了兩天,然後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去了大隊長家裡,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
“什麼?單乾?”
大隊長聽了這話,頓時就變了臉色。
這可不是鬨著玩的,一個弄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
易雲平點點頭“大隊長,現在地裡的莊稼什麼情況您比我清楚,一年收成多少您也清楚,什麼原因您更清楚。”
大隊長聞言,重重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