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言辭之教誨汝忘卻乎?昨日已告誡於爾,禁止爾於仙塌之上進食。豈非以為雨嫣仙子不在,便無法約束於爾乎,嗯?"
一聲厲喝,張春蘭自仙塌躍起,疾步朝薑鈺行去,伸手欲奪薑鈺手中捧著的靈膳碗。
然而自張春蘭起步之際,薑鈺便洞悉其意,早已做好應對之策。
故而,昨日那一幕重演。張春蘭伸手欲擊落薑鈺手中靈膳碗,薑鈺則沉肩低頭,左躲右避,專心致誌地享用碗中靈膳。為達目的,張春蘭不得不左右騰挪,追逐其身。
"速退至門庭之外用餐,尚敢如此進食,再這般,定將爾靈膳碗碎之無遺。可曾聽聞,速速離去,門外用餐!"
張春蘭雙臂舞動,大聲訓斥薑鈺。然而薑鈺並未理睬,僅低首專注於吞食碗中的靈膳。今日江雨嫣仙子未歸,薑鈺在閃避之間對待張春蘭便少了些許禮數,借機以手肘輕觸張春蘭,令其稍顯狼狽。
所幸薑鈺未曾下重手,畢竟張春蘭乃其師娘,萬一不慎傷及,江雨嫣必不會輕易放過。加之張春蘭久未進補靈力,此刻體力本就衰弱,爭鬥片刻後,她隻得按住腰部,喘息不止,神情疲憊。
"罷了,今日姑且饒過爾。若明日仍坐於仙塌之上用餐,定逐爾出門,此言非戲言!"
麵對無可奈何的張春蘭,她隻能向薑鈺發出最後警告,隨即轉身走向餐台,開始品嘗起桌上的靈膳。
飯畢,張春蘭將碗筷重重置於桌上,滿臉怒火瞪向薑鈺,喝道"還不速來收整碗筷,難不成在此修煉入定乎?"
薑鈺坐在仙塌上悠然歇息,聽見張春蘭怒吼,抬眼瞥了她一眼,隨手拿起茶幾上的碗筷,悠悠走至餐台旁,開始整理。
"午時外出遊曆何處,竟至此時方歸?"
薑鈺默然收拾,張春蘭則雙手抱胸,立在一旁,目光如炬地質問。
"不過是四周閒逛一番。"
薑鈺手腳麻利地收拾著餐桌,語氣淡然作答。
對此瑣事,與張春蘭較真並無必要。多年的共處經曆使薑鈺深知,如果不回應,張春蘭便會窮追不舍地追問下去。
"四周閒逛?遊曆一圈竟耗時如此之長,難道汝尚未得隨身攜帶之靈符傳音器乎?說!究竟去做何事矣?"
見薑鈺敷衍應對,張春蘭麵色陰冷,毫不留情地追問道。
實際上,薑鈺外出究竟做了何事,張春蘭並不在意,她提問的目的在於彰顯自己在江家的地位,借此讓薑鈺明白,在江家,是誰真正握有話語權。
正是她——張春蘭。
薑鈺並未繼續回應詢問,而是手持靈玉餐具,轉身步入煉丹房,隻見張春蘭擋在前方,他眉心微蹙,語氣淡然如古井無波“請讓道。”
“你這小子,竟敢這般與長輩言語,簡直是無法無天!”
麵對薑鈺的淡漠,張春蘭怒火中燒,但瞧見他手中沾滿靈氣凝脂的碗碟,生怕汙了身上的辟邪豹紋仙袍,便連忙側身讓開。
然而,張春蘭並無輕易放過薑鈺之意,尾隨其進入煉丹房,在門口站立,繼續咄咄逼人地質詢。然而薑鈺全然不予理會,將她的言語視為過耳之風,一門心思地投入到煉丹之中。
“小子,你給我等著!”
見薑鈺對自己視若無睹,張春蘭恨得牙癢癢,隻能憤憤地指著他的背影詛咒一番,旋即轉身離開煉丹房,步入客廳坐下。
“真是氣煞老娘了。”
張春蘭坐在貴賓榻上,目光掃向仍在煉丹房內忙碌的薑鈺,心中頗感不悅。然而觸及身上辟邪豹紋仙袍,她臉上不禁掠過一絲得意之笑“哼,還是小黃通情達理。看來必須儘快促成雨嫣與這小子離婚之事,如此方能讓小黃早日成為我家乘龍快婿。”
想至此處,張春蘭越發堅定了心意,輕輕挽起袖口,露出腕間的百達翡翠護法靈鐲,臉上笑意愈發歡愉。
“哼,我還以為得多費唇舌呢,誰知這麼快就退下了。”
薑鈺一邊清洗煉丹工具,一邊瞥見張春蘭坐在貴賓榻上,時不時抬手展示著手中的百達翡翠護法靈鐲,口中低聲自語,手上動作雖繁忙卻嚴謹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