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江雨嫣產生此類念頭,薑鈺絕不可顯露出半分異常。但若不展露手段,在張春蘭的法器威脅之下,他也無法安坐沙發用餐。
所幸轉瞬之間,薑鈺便計上心頭。
他並非非要坐著用餐,他的真正目標是改變以往的情形,隻要不再回到門外用餐,至於如何進食對他來說已無關緊要。
麵對張春蘭的舉動,薑鈺瞥了一眼並未再予理睬。既然不允許坐在沙發上用餐,那他就站著吃好了。
儘管看似正在用餐,薑鈺的目光卻時刻警惕地盯著張春蘭,因他知道今夜這一餐恐怕難以平靜度過。
果不其然,見薑鈺並無起身移步至門口用餐之意,反而就這樣站著開始進食,張春蘭立刻起身,手中持著法器朝薑鈺手中的瓷碗攻去,意圖奪走他的碗。
“你不聽勸告,不聽長輩之言,快滾回門口去!”
張春蘭揮舞著手中的靈獸毛法器,一邊大聲吆喝著,一邊向薑鈺碗中的食物發動攻擊。
然而這一切早已在薑鈺預料之中。就在張春蘭起身之際,他便端著碗敏捷地移到了彆處,與她拉開距離。
“還想逃?給我站住,聽見沒有!”
目睹薑鈺迅速遠離,張春蘭忙即追趕而去,手中的法器舞動得氣勢洶湧。
薑鈺自然不能讓張春蘭得逞,但又不宜過分展露實力,於是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他一麵閃避,一麵溫和地勸說道
“我說嶽母大人,您不累嗎?不如先去用膳吧。”
“除非把這敗類教訓得服服帖帖,否則今晚我寧可餓肚子!”張春蘭怒吼道。
張春蘭駕馭著靈羽飛毯,在身後緊追不舍,然而無論她如何竭儘全力,手中的法寶飄渺雲毯始終未能觸及到薑鈺的半分衣角。
"娘親,仙宴已備好,你我皆需進食了。日複一日,這般追逐,難道你不感疲倦麼?"
江雨嫣的聲音宛如仙音飄來,語調中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怨念。
儘管她對於薑鈺這位修道界的敗類同樣深惡痛絕,然而見到母親對薑鈺的態度,江雨嫣心中難免有幾分不滿。
更何況這種情形竟已持續了三年之久,即便再堅韌的耐心,此刻也已消磨殆儘。
正當張春蘭因久追薑鈺未果,萌生退意之際,江雨嫣的話語讓她暫時停下腳步。
張春蘭握著飄渺雲毯,憤然指向對麵的薑鈺,臉色鐵青地喝道"若非雨嫣懇請你饒恕,今夜我必以秘法鎮壓於你!"
話罷,她便躬身喘息不止,顯然是耗儘了修為之力。
倘若不是江雨嫣適時開口,張春蘭縱然疲憊至極,為了顏麵亦不會輕易罷手。
"正是雨嫣替我求情,雨嫣姑娘,多謝你的援手之恩!"
麵對張春蘭那倔強的模樣,薑鈺麵上掠過一抹不以為然的笑容,但他立刻接過話題,向江雨嫣高聲致謝。
固然此舉並不足以令江雨嫣立刻改變對他的觀感,但點滴積累之下,總會有所改觀。
自從三年前結識江雨嫣以來,薑鈺早已洞悉其性格底蘊。表麵上江雨嫣展現出的是職場女強人的堅毅,但在生活瑣事乃至情感世界裡,則顯得格外單純稚嫩。
正如常言所說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若張春蘭能遠離江家,給他與江雨嫣創造獨處的機會,哪怕江雨嫣對他恨之入骨,薑鈺自信隻需短短三個月,便能讓江雨嫣徹底改觀,並對自己生出情愫。
然而,想要說服張春蘭放任他們兩人獨處,恐怕比登天還要艱難,除非世間奇事頻發,日出西方。
坐在仙膳桌旁用餐的江雨嫣,聞聽薑鈺此番感恩戴德的話語,不由得皺起了黛眉,眼中掠過一絲厭惡之情。
即使今日午時的事情全賴薑鈺化解危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江雨嫣對此已有所預感。
但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僅憑今日一事,顯然不足以抹去薑鈺在江雨嫣心中的惡劣形象。
見江雨嫣並未搭理自己,薑鈺淡然一笑,未將其放在心上,因為他本就不抱期望能得到江雨嫣的回應。
稍作歇息後的張春蘭,終於恢複了幾分元氣,接著趁薑鈺不備,猛然將手中法寶飄渺雲毯擲向薑鈺,欲以此泄憤。
然而,她的如意算盤終究未能得逞
薑鈺僅僅側身一步,便巧妙地避過了疾掠而來的靈石毛毯,接著朝張春蘭投去一個得逞的微笑,讓對方恨得磨牙霍霍。
“庸才,不要太早自滿,早晚我會教訓你的。”
手中已無法寶傍身,並且深知無法追上薑鈺的張春蘭,悻悻然撂下一句狠話,隨即轉身走向修煉用的丹鼎桌前。
無論如何,先穩固修為再說,絕不可能因為對付薑鈺之事,而耽誤了修行進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