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處傳來一道聲音。
康王看著那扇被射穿的窗戶,眼底閃過一抹陰冷光芒。
這人的目的,可不似表麵的想要滅口那麼簡單。
高向鬆的站位貌似在長廊處,背後有很多的人,但這支箭矢要是攝政王妃不阻攔。
稍稍偏一點點,這支箭矢就會射到他的身上。
那麼,細思極恐,這人是想要一箭雙雕。
或者說,他和高向鬆都是這人的目標。
不管射中哪一個,對背後之人都沒有損失。
那麼唯有一個可能……
背後之人,即使攝政王妃知道了是誰,也不能立馬把他怎麼樣……
那麼說明,這人位居高位,就算是攝政王妃,也不是能立馬讓她下台的。
這樣的人,唯有太後和小皇帝才能做到。
離洛和康王隱晦的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然的神色。
他們都猜到了背後之人。
離洛的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弧度,眼神劃過一邊的高軒和高向鬆,眼底帶著一抹譏諷。
都說虎毒不食子,原來,在權勢麵前,這些一文不值!
高向鬆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他‘嗬嗬嗬’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角的淚水滑落。
等他抬眸時,看向高軒眼睛裡滿是恨意。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高軒,今日你放棄了我,那麼我也要讓你嘗嘗失去的滋味。”
“大不了魚死網破!”
他的眼底一片猩紅,被親生父親放棄的滋味,讓他的心仿佛被無數的螞蟻啃噬著,疼的撕心裂肺。
他的眼神變得冷漠而疏離,那種令人窒息的怨恨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凍結。
“高軒,我知道,我隻是你明麵上的傀儡,你真正想要把高家留給的,是你那妾室生的小兒子。”
“嗬嗬,多麼的可笑?”
“寵妾滅妻?不……你隻是在沒有權勢的時候,想要仰仗母親讓你往上爬,你那妾室是你的白月光啊!”
“可是,我又怎能讓你如願呢?”
“你那妾室,真正的身份是太後的遠房侄女,而你背後之人就是太後。”
眾人皆驚,沒想到,小小的從五品禦史,居然有這麼硬的後台?
那麼,太後此舉的用意何在?
或者說高軒在其中得到了什麼好處?
然而,高軒至今還是從五品,是為什麼?
離洛點了點椅子的把手,粲然一笑道,“不,你錯了,他真正的背後之人是先皇!”
因為,弼馬溫郝雲飛是先皇的人,如今又是小皇帝的人。
高軒之所以讓高向鬆和郝哲玩在一起,追根究底就是,他們都是先皇的人。
他要靠著高向鬆的嘴,用郝哲作為橋梁,來架起高軒和郝雲飛之間的橋梁。
這樣他們才能互通消息。
聽到離洛的猜測,高軒整個人都怔愣了一下,仿佛被電擊了一般。
他暗道一聲不好,剛要說些什麼來反駁的時候,隻見離洛笑眯眯的看向高向鬆,招招手道,“你……過來。想活嗎?”
奄奄一息的高向鬆,神經繃得緊緊的,一言不發,眼睛裡閃爍著驚愕而又困惑的光芒。
彆說高向鬆一頭霧水了,就連康王和謝宇也是一頭霧水的。
既然攝政王妃知道高軒是先皇的人,那為什麼又要問高軒之子是不是想活?
這其中的用意是什麼?
高向鬆的內心是忐忑的,但想要活的心思占據了上風,他再也顧不得什麼,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語氣堅定的說道,“我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