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條無比寬大的毯子,滿天的星星像是綴在這毯子上的一顆顆晶瑩而閃光的寶石。
戶部尚書府。
穿著黑色夜行衣的殺手在夜幕中潛行,他手中的匕首如同冰冷的蛇信,靈活而狡猾地出沒在黑暗之中。
他緊握著匕首,每一寸肌膚都充滿了肅殺之意。
想到主子臨行前的叮囑,他的眼底迸射出一道幽光,朝著一個方向慢慢潛行。
他猶如暗夜中的鬼魅,遊走在黑暗中。
主院旁邊的院子,乃是戶部尚書嫡子邢書尉的院子。
刺客像是一縷幽魂悄悄潛入,手中的匕首閃爍著陰冷的寒芒,在如此黑夜,像是一條吐著蛇信子的毒蛇。
“誰?”
暗夜中,守護的護衛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隻是剛剛呼叫出聲音,他的喉嚨就被鋒利的匕首給封了喉。
隻傳出輕微的‘嗬嗬’聲。
但也足夠引起暗中護衛的警惕。
打鬥聲在暗夜格外的清晰。
戶部尚書府亮起了一盞盞的燈光。
被驚動的邢書尉,披著披風從床上起身,聽著外頭打鬥的聲音,也知道,自己上去就是送人頭的。
他鎮定的待在內室,等待刺客被擒住。
刺客看到情況不對,拚著胳膊上中了一刀也換來進入內室的機會。
他掏出懷中的一物,朝著裡頭一揚,也不戀戰,腳尖一點就攀著牆頭離開了。
等戶部尚書帶著人過來的時候,推開屋門,看到的就是自己嫡子躺在地上,臉上一片青灰。
嘴唇卻帶著一抹豔麗的紫色。
這種兩極反差,讓他心頭一震。
這是中毒了?
來不及細想,趕緊招呼人把邢書尉抬到榻上,看著不省人事的兒子,邢台樂眼底閃過一道冷光。
是誰?
是誰要置他的兒子於死地?
邢書則離邢書尉的院子有些距離,在護衛通知他大哥出事的時候,立馬起身,披著衣服就過來了。
剛進門就喊道,“爹,爹,大哥怎麼樣?”
他們家真的很乾淨,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不存在嫡出和庶出之間水火不容。
或者,巴不得一方早點死去。
他們兄弟倆,從出生開始,關係就不錯。
嫡母也從沒有虧待過他,還有他的姨娘。
所以,他的擔心是真心實意的。
“不太好。”邢台樂看著嫡子,心口憋著一股鬱氣。
朝堂的情況不容樂觀,他清楚,幾方博弈,對他們這些還沒站隊的人來說,肯定是一個不好的開始。
他不是沒有懷疑其中的一方,但他也清楚,和那幾方相比,他猶如蜉蝣撼樹。
府醫經過把脈,臉上多了一絲沉重。
“老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邢台樂一怔,看著府醫的臉色,點了點頭,率先走了出去。
外頭。
府醫抿了抿唇,臉色有些難看,欲言又止。
最終輕歎一聲,“大公子中毒了,這藥怕是出自……”
府醫的手指指了指天。
預示著,龍椅上的那一位的意思。
戶部尚書府的府醫,曾經是宮裡的一位禦醫。
當初,先皇還在世的時候,他得罪了宮裡的貴人,幸得戶部尚書周旋,這才得以留了一條命。
出宮後,他就來了戶部尚書府,成了一名府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