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如同漆黑的夜空,無儘而深邃,將一切緊緊籠罩在其下。
朝臣們一個個的已經起身準備早朝。
雖然如今的陛下和曾經的先皇一般,喜歡猜忌,他們作為臣子,隻能更加膽戰心驚。
宮門口,一個個大臣像是霜打的茄子,看著那扇仿佛巨獸之嘴的宮門,不自覺的歎口氣。
他們每天提心吊膽,生怕這一次上朝是他們人生的最後一次。
這段時間陛下的喜怒無常,他們是看在眼裡的。
哎……
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突然,一聲尖銳的喊叫聲仿佛衝破了黑夜,直接傳出去很遠很遠。
把那些抬腳要進宮門的老幫菜們嚇了一跳。
驚起皇宮小鳥無數,嘎嘎嘎的從他們的頭頂上飛過。
不幸運的,還順帶喜提鳥粑粑一坨。
比如陸占溪。
剛要踏進宮門的他,就因為腳下的步伐一滯,飛過他頭頂的小鳥,看著底下的傻缺,眼珠子一轉,直接屁股一撅,拉了一泡屎。
哎呀,真舒坦。
小鳥舒坦後,撲騰著翅膀繼續往前飛去。
陸占溪感覺到額頭上熱乎乎的,大感不妙,伸出手一抹,放在鼻尖稍稍一聞,一股嗆鼻的屎味在鼻尖流淌。
他忍不住乾嘔出聲,“嘔……”
邢台樂正好靠近陸占溪的位置,自然對於他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腳下不著痕跡的後退兩步,眉頭微微皺了皺。
這陸占溪也太不講究了。
不知道想到什麼,邢台樂幽幽說道,“本官可聽說啊,唯有那些做了缺德事的人,才會招那些小動物的報複。”
“陸尚書,你這是做了什麼缺德事啊?”
邢台樂可是看的很清楚,反正注定不可能成為一條船上的人,那就逮著機會,死勁的把人踩下去。
他可知道,他兒子那件事情,也有陸占溪的手筆。
他說什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他的兒子要不是有王妃娘娘給的丹藥,說不得就沒命了。
不僅兒子的命沒了,他都得被皇帝掣肘,他自然不想和皇帝同站一條船上的人好過。
這陸占溪也是個能屈能伸的,在太後那裡吃了癟後,就改方法了,他想要先得到小皇帝的信任。
讓小皇帝親自任免攝政王攝政的權利,然後他再從旁協助小皇帝,想要拿到真正的實權。
他早就收到了風聲,怎會看著陸占溪做大?
王妃想要弄死的人,他也不會放過。
既然他已經效忠王妃了,那他就會一心一意為王妃辦事。
想到王妃上次和他提的關於庶子的事情,經過思考,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王妃能給機會,那真是祖墳都冒青煙了。
要是庶子做的好,和他的功績也是相關的。
他自然也希望庶子能有出息。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不是那種看不的庶出出頭的人。
再說,府上就一個嫡子和一個庶子,兩人自然要相輔相成,才能讓邢家走的更遠。
聽聞邢台樂的話,眾人忍不住紛紛後退兩步。
這個年代,還是很信奉鬼神之說的。
尤其當官的,更加忌憚。
陸占溪看了眼眾人的神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邢尚書,還望你一直這麼得意。”說著從袖筒中掏出巾帕擦拭了一下額頭,冷哼一聲,朝著裡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