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南宮玄羽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丟給她,將沈知念打橫抱起,大步離去。
“請太醫到聽雨閣。”
小太監應了聲“是”,快步跑去辦了。
安嬪望著他們的背影,眼底迸發出了滔天恨意!
憑什麼?!
她是堂堂的嬪位,從潛邸裡就開始伺候陛下了,憑什麼還比不過一個剛入宮的常在?!
殊不知沈知念心中的怒火,並沒有因為安嬪受罰,就徹底消失。
什麼禁足、罰俸、抄寫宮規,都隻是不痛不癢的懲罰,安嬪依舊穩坐一宮主位,享儘榮華。
她沈知念向來有仇必報,安嬪敢掌摑她,這件事她絕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
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沈知念凝視著安嬪,眼底閃過了一抹狠厲的光芒!
聽雨閣的宮人,看到帝王抱著沈知念回來,震驚過後,全部喜悅地跪在了地上:“奴才奴婢參見陛下!”
南宮玄羽抱著沈知念,目不斜視地走過,一路進了內室,輕柔地將她放在了床上。望著沈知念梨花帶雨的麵容,他暗自喟歎了一聲。
這一個多月,南宮玄羽故意不見沈知念,不是因為不喜歡她,而是因為太對她著迷了。
身為帝王,他可以寵愛一個女人,卻絕不能對任何女人動心,更不能沉溺其中。
南宮玄羽不信,自己會被一個小小女子迷惑,原本打算等淡了對沈知念的心思,再召幸她。但真的見到了,他才發現,原來受折磨的人一直是他,他真的對她食髓知味……
很快,太醫便到了,恭敬地行禮:“微臣見過陛下!見過柔常在!”
南宮玄羽沉聲道:“不必多禮,快看看柔常在的傷勢怎麼樣了。”
“是!”
太醫不敢觸碰沈知念,用目光檢查了一番:“回陛下,柔常在的臉沒有大礙,先冰敷一刻鐘,再每日塗抹這瓶藥膏,三天便可無礙了。”
芙蕖已經拿了冰袋過來,心疼地為沈知念敷臉。
南宮玄羽的臉色黑得可怕:“柔常在的臉都腫成這樣了,還叫沒有大礙?!”
太醫惶恐道:“回陛下,是柔常在的皮膚太過白皙了,下手之人力度又大,才看起來駭人……”
南宮玄羽的眸色依舊陰沉,接過了芙蕖手上的冰袋,親自為沈知念敷臉,動作十分輕柔。
太醫看著這一幕,眼底閃過了一抹震驚!
在宮裡當差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陛下這麼溫柔地對待一個宮嬪。
如果是其她人,肯定會感動得滿心歡喜,將一顆真心掏出來贈予帝王。但沈知念麵上是一副動容的樣子,心中卻無半分感動,隻有冷笑和譏諷。
帝王對她再溫柔,也改變不了他給安嬪的處罰,不痛不癢的事實。
沈知念心裡很清楚,高位宮嬪的家族,在朝中都身居要職,輕易動不得。帝王對她的那幾分喜愛,還沒有多到願意為她重懲安嬪的地步。
正因為足夠清醒,她更能守好自己的心,絕不會沉溺在帝王虛假的寵愛裡,落到萬劫不複的下場!
這個仇,她自己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