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聿不再多言,朝宮人抬抬手,宮人默然退下,傳膳去了。
“皇媳為父皇做一道菜吧。”燕潯突然說。
燕景聿諱莫如深看燕潯,明顯是支開雲瑤,有話單獨同他說。
“是。”雲瑤很快起身。
小順上前,恭敬道:“皇後娘娘,奴才帶您去小廚房。”
雲瑤點頭,跟著小順頭也不回地走了。
燕景聿瞅著,這樣的小伎倆怎能瞞過雲瑤。
瞧著雲瑤出門,又過了一會兒,像是再等雲瑤走遠,燕潯才說:“你皇祖母回宮了。”
宮裡的事瞞不過燕景聿,更何況是太皇太後回宮這麼大的事,燕景聿故作不知,沒去拜見。
“前些日子,她同朕說,要將牧圖的女兒送進宮,封個貴妃,朕沒同意。”剛冊封皇後就立妃,燕潯知道燕景聿不會同意。
“朕不會立妃,皇後一人足矣。”燕景聿語氣淡淡,不失堅定。
剛大婚,小兩口正是如膠似漆,燕潯知道此時提選妃不可能成功。
“你知道的,牧家是太皇太後的本家,她不會輕易放棄。”
燕潯厭惡世家控權,又擔心燕景聿硬剛,“牧圖父子皆在朝中擔任要職,突然撂職,一時沒人補缺。”
燕潯沒想到,燕景聿直接來一句,“愛乾不乾,不乾滾蛋。”
“……”燕潯瞠目,但必須承認,自己沒有燕景聿的魄力。
燕景聿對太皇太後的印象特彆不好,自小便知她是個陰險毒辣,對權利有很深欲望的女人。
老天眼亮,她的兩個兒子早夭,最大的也沒活過十五,令她早早失去爭奪皇權的資格,不然,皇室必會被她攪得血雨腥風。
燕景聿冷淡道:“聽說牧家女子有遺症,太皇太後的兩個兒子皆是心悸之症薨的,朕看牧家是利用女兒做謀權的工具。”
燕潯點頭,“嬪妃隻要得盛寵三五載,誕下子嗣又能維係三五年,足以將一個家族扶上雲端。”
燕潯想,娶牧氏之女對延綿皇室香火無助益,因此事令兒子不悅不值得。
“後宮有些手段你是了解的,她們不能把你這皇帝怎樣。”燕潯提醒。
“想滅門就動瑤兒試試。”燕景聿冷寒道。
安順一縮脖子,皇上的殺伐果斷可不是浪得虛名,他想誰死,不必等到那人有罪。
太皇太後年紀大了,燕潯不願事情發展到那樣的地步,歎口氣說:“朕會勸太皇太後回玉虛觀繼續清修,或者她想去避暑山莊安度晚年也行。”
燕景聿不置可否,他都行,安分就多活些日子,不安分死得快。
禦膳房的膳食送來了,將聖上口諭執行得極好,十六道清淡菜肴,不見丁點兒葷腥。
菜肴陸續擺桌上,燕潯的臉近乎石化。
燕潯不貪吃。但他不喜吃素,每頓無肉不歡,就算食欲不振,少許吃進口中的也是肉食。
雲瑤做了兩道菜,滑溜裡脊和溜肉段,燕潯見了深感欣慰。
鳳雲瑤這丫頭擅巧言,燕潯不喜,擔心她語惑君王。
所以,隻要燕景聿目光迷戀地盯著她瞧或偏向於她,燕潯就不開心,與其說不悅,不如說忌憚和防備更多。
自古能言善道之人,無不大智,燕潯又喜歡雲瑤斐然聰慧。比如此時,他明明剛說過不喜油膩,她卻心明眼亮,做兩道葷菜。
燕潯不由自主地朝素菜堆裡的兩道葷菜多瞧兩眼,色香味俱全,想吃。
“皇媳,這兩道菜什麼名堂?”第一次在父皇麵前露一手不得好好表現,定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
都是家常菜,雲瑤直言,“沒啥名堂,皇媳不知父皇喜好,不合心意還請父皇多多包容,日後定當改良。”
沒名堂就是隨意做的唄?
燕潯麵有失落。
安順瞅瞅不知把握機會討好太上皇的皇後,趕忙拿起公筷給太上皇布菜。
“依奴才看,太上皇還是親自嘗嘗,好不好吃也不是讚出來的。”安順兩道菜都夾了一塊放燕潯餐盤裡。
燕潯吃完溜肉段點頭,又把滑溜裡脊也吃了,不禁稱讚,“細軟滑潤,香而不膩。”
安順咧嘴笑,立即又夾兩片滑溜裡脊。
“瑤兒,過來。”燕景聿拍拍身邊的座位說。
雲瑤過去坐下,燕景聿夾筷土豆放她盤子,她喜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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