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落在地麵上的拓跋力終究沒能忍住,一口鮮血從胸腔裡噴湧而出。
“拓跋力,快躲。”拓跋力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想要站起身來,身後卻傳來了拓跋青急促的喝叫聲。
“不好!”拓跋力心中警兆大起,他本能的向著後方滾了開去。
下一刻,一陣風嘯聲便擦過了他的耳旁。
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拓跋青的聲音便再一次響起“快,後撤,換馬再戰。”
拓跋力心中一陣竊喜,拓跋青到了,他終於可以脫離必死的境地了。
“哈哈哈”方才是何等的險象環生,但終究還是活下來了,拓跋力直起腰來,看著任原的方向放聲大笑。
然而,笑聲才剛剛從他口中發出,突然喉頭一疼,緊接著大量的鮮血開始從脖頸間飛濺而出。
“那,那是什麼?”拓跋力有些疑惑的在心底問道。
方才他隱約似乎看到了一麵雕刻著狼頭的盾牌從眼前飛速劃過。
“拓跋力”拓跋青的呐喊聲再一次響起,隻是這一次他的聲音裡似乎帶著一種深切的悲傷。
拓跋力想笑,但他的生命卻在這一刻悄然逝去。
拓跋力的死,讓拓跋青更加的絕望,自己的幾名親信,拓跋明、拓跋毛,一個在前軍,在方才的衝鋒中便已經戰死沙場,一個在後軍,如今被隔在玉虛河東岸,生死不明,如今連拓跋力都死了。
“哈哈哈。”拓跋青蒼涼的笑聲響徹了月牙灣。
他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已經和任原交過手了,儘管隻是寥寥幾招,但勝負誰手,一目了然。
“車師部的兒郎們,為了我車師部的榮耀,請舉起你們的彎刀,殺!殺!殺!”這是拓跋青最後的聲音。
隨著聲音落下玉虛河西岸的兩千車師中軍,向著死軍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而拓跋青也舉起了手中的長刀向著任原而去。
“轟!”一聲巨響,戰馬嘶鳴中混雜著無數人的慘叫從身後的玉虛河上響起。
玉虛河塌了,拓跋青沒有回頭,他知道即便河麵冰裂,那麼東岸的兩個千人隊已經全軍覆沒。
是的,他沒有料錯,此刻,薛映橫馬岸邊,兩把鐮刀上染滿了車師人的鮮血。
以六千對兩千,毫無懸念。
他的目光從堆滿屍體的地麵,看向裂開的河麵,那裡有近兩千車師人在掙紮,絕望的呼號混雜在冰冷的河水中,讓這一場戰爭顯得愈加慘烈。
良久
河中呼號漸小,薛映便也不再去看,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玉虛河西岸,那裡一片漆黑,但廝殺聲依舊此起彼伏,隻是這廝殺聲也隨著時間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拓跋青此時已經完全力竭了,他終究不是拓跋獸,僅僅四十回合,他便在任原的金頂開山鉞下左支右絀。
“你,你能告訴我,你殺拓跋獸的時候用了多長時間嗎?”拓跋青用那雙顫抖的手努力的緊握住長刀氣喘籲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