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瞬間安靜。
周燃看著夏眠,突然有點想抽自己的嘴。
他鬆開水草,語氣有點不自然。
“彆叫了。”
夏眠不明白:“不是你讓我叫的嗎?”
老路笑了聲。
該。
周燃壓著眉頭:“叫什麼叫,都叫老了。”
“不會啊,”夏眠有些疑惑,“不就跟你叫我態度姐是一樣的嗎?”
老路“噗嗤”一聲笑出來,險些沒兜住嘴裡的東西。
周燃不耐煩地回頭看著他:“怎麼沒噎死你呢?”
老路笑的止不住,心底腹誹乾脆不藏了,直接銳評。
“該。”
周燃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隨手把碗裡的羊肉又夾回給了夏眠。
“傳染。”
夏眠一怔,隨後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自己還在生病的事。
“哦。”
夏眠咬了口,還是解釋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沒說你是故意的,”周燃從鍋裡又撈了幾筷子夾到夏眠碗裡,“吃你的。”
一筷子接著一筷子地夾過來,夏眠的碗都被堆成了小山,她一臉惶恐,把碗收回來。
“我自己夾就行了。”
周燃沒說話,隻是垂著眸看了眼夏眠的手,那意思是:你行嗎?
夏眠看了看自己的手,小聲回了句:“今天行,夾的起來。”
“行。”
周燃沒再管她,轉頭又給水草夾了些肉:“吃肉,光吃菜做什麼?”
他和老路都是肉食動物,吃火鍋放青菜單純是借個味兒,扔裡麵吃不吃都隨緣。
夾肉的時候能順帶著夾起來就嘗兩口,夾不到也就那麼著了,誰都不會刻意去吃。
屁桃兒更不用說了。
小胖墩妥妥的隨了老路,見肉比見親爹還親。
三個人一起吃火鍋,除了肉和丸子以外幾乎不用買彆的。
就隻有水草,總是撿鍋裡的青菜吃,不管煮的多老都吃得下去。
周燃敲著她夾青菜的筷子,硬是把她頂了回去。
“你也不會用筷子?不會找肉吃?”
水草還是咧著嘴笑,一屁股坐回板凳上,扒著碗開始吃肉,一臉乖巧。
夏眠貼著碗邊慢慢吃著,她看著周燃,聲音極小的解釋了一句。
“我會用筷子。”
“是嗎?”周燃的語氣漫不經心,“真棒。”
像敷衍小孩的語氣。
夏眠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麼。
周燃見她沒說話,視線朝她那瞥了一眼。
小姑娘低著頭,頭發遮住了臉,也看不出是個什麼情緒。
是他誇得不明顯嗎?
她怎麼不說話?
周燃頓了頓,重複了一遍:“我誇你真棒。”
夏眠瞥著他,覺得這嘲諷意味拉滿了。
她筷子在塑料碗裡一戳,惡狠狠地戳起碗裡的丸子。
“哦!”
她加重了語氣:“謝謝您!”
周燃一臉茫然地看著夏眠:“?”
飯吃了個頂飽,四個人齊齊仰著個肚子靠在小板凳上,就周燃自己慢騰騰吃著。
老路摸了摸肚子,打了個嗝。
“靠,撐死我了,”他抬手拍了拍屁桃兒的小肚皮,“嗬,實心的。”
刺青店的門拉開,身穿快遞製服的人走進來。
“快遞,簽收一下。”
老路抬頭看去:“怎麼不早點來啊,這頂著熱氣剛吃完飯,有它高低能再吃點。”
“這不是快遞多嗎?都要忙不過來了。”
老路起身走過去簽收,夏眠看了一眼,是個立式的超大快遞盒,老路站在邊上,得有他半個身子高。
“這是什麼?”夏眠問。
“新風扇。”周燃倏地出聲。
夏眠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周燃一頓,轉頭看向夏眠,沉默了一會沒再出聲。
從刺青店走出來,沒走兩步就聽到身後有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
夏眠一回頭就看見周燃站在後麵,手裡還剩個垃圾袋,他一扔,袋子在空中劃出個完美的拋物線,再次掉落桶中。
她頓了頓,糾結要不要打聲招呼再走的時候,周燃已經走到了她麵前。
“為什麼不理我?”他問。
夏眠半低著頭:“沒不理你。”
周燃看著她好一會沒說話。
夏眠低著頭,正想找借口走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周燃短促地笑聲。
“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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