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沒憋住笑出了聲。
他以前是和老路一塊玩的,倆人上的一個中學,老路高了他兩屆。
莊仲比他們年紀都小。
周燃說:“那會兒他上小學吧,家裡有點錢,他零花錢多花錢也闊綽,小城市就這麼大點地方,誰要一裝b露了富,家裡什麼條件都能打聽清楚。”
一個小學生滿褲兜揣紅票兒,沒事就帶朋友去小賣部胡吃海喝,那感覺就像狼窩裡掏肉吃,就跟白給似的。
附近幾個小混混就給莊仲盯上了,沒事就蹲在他學校門口瞎晃悠收他保護費。
“那會兒他長得挺胖的,個兒也矮,背個書包還淌大鼻涕那種,人一嚇唬他他就把錢給掏了,那些人看他好欺負就拿他當糧票。”
夏眠好像猜到後麵劇情了:“然後你們就從天而降見義勇為了?”
“沒有啊,”周燃說,“那時候也不認識他,誰閒的沒事在路上盯著一個淌鼻涕的小胖子看啊。”
莊仲被欺負了一個來月吧,他爸終於覺得不對勁了。
不對勁的點就在於,他發現他那小胖兒子最近瘦了,還瘦的不止一斤兩斤。
他爸特納悶,給的生活費都夠喂仨孩子了還能給親兒子餓瘦。
好說歹說磨破了嘴皮子才從莊仲嘴裡把話套出來。
他爸生意都不做了,在莊仲學校門口蹲了三天也沒把人蹲著。
那年代監控技術也不發達啊,想逮人都逮不到。
莊仲他爸就給他支了個招。
讓他拿零花錢去給自己雇個保鏢。
反正這錢扔出去也是白給,花錢雇個人高馬大的還能保證自己兒子不挨欺負,很劃算。
莊仲也是個精的。
雇保鏢多貴啊,他直接就近找了個中學,特意挑了個大高個兒。
校門口那麼多人,他一眼就給老路盯上了。
倆人言語上那麼一商量,莊仲再適當的展示一下自己的財力,這事就這麼的辦成了。
夏眠聽懂了:“然後呢,你們又見義勇為了?”
周燃說:“沒有啊。”
“收他保護費的那幾個孫子就是平時跟老路一塊玩的,老路知道他們收保護費的時候也蒙了,但老路這人打小就是嘴皮子好使,三兩句話就把這事解決了。”
他一個中學生要一個小學生的錢也不太好,但事不能白乾啊,折中一下,就讓莊仲包他一個月的午飯。
本來這事到這就已經結束了,誰知道莊仲這小子就是屬黃瓜的,打小就命裡欠揍找拍,誰都能掰他兩下。
他一挨欺負被揍了就哭的滿臉鼻涕眼淚去找老路,老路就帶著他去找周燃。
那會兒周燃在這一片兒挺囂張挺混的,幫莊仲解決了不少事,打他跟在倆人屁股後邊以後還真就沒被欺負過。
周燃一想起小時候莊仲跟在他們屁股後麵哭著說誰誰誰又揍他了那個樣就忍不住想笑。
“一晃挺快的。”周燃說。
從那個夏天到這個夏天,過了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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