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疾馳在馬路上。
車內,靜可聆針。
龍老時不時地抬眼從後視鏡中觀察一下後排的陳東。
從離開鼎泰前往南疆,這一路,陳東始終都沉默不語,麵若寒霜。
凜然刺骨的寒意,讓車內的氣氛沉重得讓人窒息。
“少爺,再有半個小時就到南疆趙家了。”
龍老嘴唇囁喏打破了車內的死寂:“不過就少爺與老奴二人前往趙家,此事怕是不好解決,要不要通知當地的陳家辦事處?”
趙家身為南疆首富,一地魁首,麵對陳家的時候,是卑躬屈膝的哈巴狗,可放到地域內,卻是實打實地域首富,比之昔日的京都李家和西蜀秦家,也不遑多讓。
這樣的存在,不可謂不讓人忌憚!
“怕什麼?”
陳東低垂的雙眸緩緩抬起,凜然寒意,哪怕是透過後視鏡,也讓龍老喉嚨發緊。
龍老遲疑了下,囁喏著說:“少爺,老奴是擔心有變故,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更遑論趙家還不僅僅是地頭蛇,而是盤臥南疆的強龍呢。”
“嗬。”
陳東扯了扯嘴角,不屑一笑:“京都李家,西蜀秦家……如今還在嗎?”
龍老神情一窒。
“龍老,我勝者為王雖然因為父親的失蹤,被老不死的他們驅逐出了陳家,看似失勢,可根基還在,還不至於沒了膽氣!”
陳東搓了一把臉,戲謔一笑:“此行是打狗,南疆趙家再強,他也隻是陳家麾下的一條狗,我是陳家少家主,狗還敢噬主?”
龍老神色複雜,理是這麼個理,但如今陳家陳老太太掌權,趙家可是陳老太太手裡的惡犬呢!
派係錯綜複雜的陳家,也隻有陳道臨在的時候能夠大手橫壓陳家,如今陳家內部本就動蕩不堪,整個天下更是因為陳家動蕩而將亂未亂。
局麵早已經不是昔日踏碎京都李家和西蜀秦家的局麵。
這樣的局勢,區區兩人貿然闖入南疆趙家,在龍老看來,實屬衝動之舉。
偏偏,如今億科全麵進駐西南地域,已經是離弦之箭,南疆趙家橫插一腳,在億科規劃好的地皮之上,胡亂插旗收購地皮,勢必會拖延到億科全麵進駐西南地域的計劃。
而龍老更清楚,億科全麵進駐本就是陳東為了吸食整個域內的血壯大己身的腹黑之舉。
大勢已起,如果不能儘快壯大己身,指不定就會在大潮中被吞沒!
時間……真的拖延不起!
“呼……”
龍老吐出一口濁氣,目光凝重地注視著前方的城市群。
那裡……便是趙家!
隻是今日,明明剛過大年,尚未開春,城市上空卻是陰霾籠罩,層層疊疊的烏雲仿佛要直接壓落到城市中一般。
“今日之行,也是少爺徹底坐上桌麵,與陳老太太掰手腕的時刻,也不知道陳老太太會不會死保趙家這條忠心惡犬!”
這是龍老心中的想法。
……
陰霾籠罩著城市,讓空氣都有些壓抑。
但一大早,整座城市便處於喜慶、歡愉的氛圍中。
原因無他……趙家大壽!
趙家為南疆首富,在這一隅城市中,更是隻手遮天的存在。
首富大壽,普天同慶!
趙家莊園。
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大門口,車水馬龍,人潮湧動。
停車場內早已經停滿了豪車,而在更遠處,還有浩浩蕩蕩望不到頭的車隊排著隊緩緩駛來。
一次壽宴,吸引了整個南疆上流,甚至是南疆之外的上流儘皆蜂擁而來,拜壽賀禮。
於南疆上流而言,這是不可多得靠近趙家的機會。
更遑論,能獲得此次壽宴的邀請資格的,本就是南疆各地的泰山北鬥的存在。
在這種高質量的交際宴會上,所隱藏的機會,猶如過江之鯽!
今日,趙家勢必是整個南疆最為耀眼的存在!
“南越城王家前來拜賀,唐三彩一個!”
“西南張家前來拜賀,千年山參一對!”
“南疆李大人,到場拜賀!”
……
大門口,喧禮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