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神情一震。
耳畔更是“轟”的一聲炸響。
按照傳統的婚嫁規矩,當女人嫁入男方家後,就會冠以男方姓氏。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
女方成家婚嫁之後,對外介紹,也是男方姓氏在前,自己姓氏隨後,然後才是名字。
陳古氏!
陳家之姓,古家之姓!
而天殺之局其中之一勢力,正是……古家!
這一刻,陳東心臟嘭嘭加速跳動著。
甚至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她來自古家?”
陳東有些恍惚失神。
大伯陳道君在此刻提起這件事,一定是意有所指。
陳老太太真的出自古家的話,那壽宴廣場上看似安保的鬆懈,其實一切都情有可原了!
“嗯。”
陳道君笑了笑,口鼻中應了一聲。
哢!
陳東右手握拳,骨節作響。
陳老太太在陳家的地位,老一輩唯一人!
這等地位,哪怕父親身為家主,見了都得見禮恭敬。
說是一句超然物外,都不為過。
這樣的存在,端坐在陳家眾人之上,如果是反骨仔,裡應外合的話,陳家就算將這場壽宴的安保等級頂了天,天殺之局的各方勢力,也絕對能夠如入無人之境闖入陳家!
這不是底層和中層的反骨仔,而是最上層,直接豁然敞開了陳家大門!
“這老太太,不簡單的!”
陳道君看了一眼滿臉震驚的陳東,自顧自的抽著煙,徐徐講述道:“當年被陳家的長輩弓雖女乾了,愣是進了咱陳家的門,隻是因為怨恨在心,一輩子都不肯為那位不得勢的長輩開枝散葉,落了個無後絕脈的下場,誰都沒有想到,這老太太愣是個王八命,硬生生活的陳家老一輩全部入了土,就她一個人在。”
陳道君譏笑了一聲:“所以說也是造化弄人啊,當年那麼悲慘的遭遇,進了陳家門後也因為那位陳家長輩無能不得勢,一直在陳家卑微如塵,畏畏縮縮,這到老了,反倒是因為僅存她這一個長輩而支棱起來了,威風起來了。”
“老王八愣是活成了陳家祥瑞,我陳家但凡有一個長輩,就算是婦人長輩的命活過了她,陳家也不至於如今這般混亂不堪,我們這一輩當年也不至於殺的水深火熱,你父親當年更不用畏畏縮縮的用離開來護你們母子周全,更不會當個家主都如此疲累,處處掣肘。”
言語中,滿是無奈和疲憊。
這樣的語氣,很難想象是陳道君口中發出的。
但落到陳東耳畔,卻是讓他的心神漸漸的緊凝了起來。
簡短幾句話,卻是透露出了巨大的信息量。
一個因為不光彩的原因,而進入陳家,還窩窩囊囊,卑微如塵的過了幾十年,這樣的死老婆子,誰都無法判定她心中到底有多大的怨氣,說心理變態都有可能。
這樣的老一輩,就更彆指望她的內心深處,對陳家到底有多少歸屬感和忠誠度了!
與古家是血脈聯係,能不幫著古家嗎?
“難道就沒辦法解決她了嗎?”
陳東眯起了眼睛,寒芒激蕩。
這一刻,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了凜然刺骨的寒意。
“誰都想除掉她,包括我和你爸。”
陳道君無奈地搖搖頭:“可她如今是陳家唯一的老人,是陳家的‘祥瑞’,泱泱陳家,天下豪門魁首,時刻都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弄死了自己家的‘祥瑞’,這件事影響太大,甚至可能動了陳家邁入世族門閥的根基!”
言語沉重,滿是無奈。
陳東神色恍惚,目光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