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憤滔天的罵聲,回響在天路上。
鏘!
四柄古劍同時發出一聲劍吟。
凜冽剛猛的劍氣,瞬間激射四方,將周遭的淡薄業火儘數驅散。
他所處的位置,距離天門還很遠。
而自從他假死屍解,龜息欺天後,他所處的位置卻是天威和業火儘皆淡薄。
當然,這種淡薄也是相較於陳東等人所處的位置而言。
但不管怎麼說,他已經是成功的從上蒼的“監控”中順利脫離了出來,也就是讓他成為了這壯闊天路之上唯一的局外人,不論是後續陳東等人踏天成功還是失敗,他都能安然無恙的活下去。
偏偏,出了姚廣孝這麼個崽種!
硬生生三言兩語言辭鑿鑿的討天之詞,將儒釋道三教儘皆拉扯了進來。
一句回頭詢問。
是在問他張春秋的道心,也是將他重新拉扯進了上蒼的“監控”中,讓“監控”重新注意到他這個地方。
張春秋能夠假死欺天,靠的就是折損了一部分道家根基,而被問及道心,他要是還繼續假死的話,道心必然崩潰,與死無異。
反之,他就必須“起死回生”重新麵對上蒼。
轟,轟,轟!
伴隨著四柄古劍和劍氣朝外擴展,張春秋的氣勢也是重新恢複,如同平地拔山一般迅猛拔升。
而這一變化,讓他在身處的這段天路上,無比耀眼,如黑夜星火。
“好辦法!”
金光籠罩中,正奮力趕路的徐清風驀然大驚失色。
他之前不懂姚廣孝為什麼會那般不應該的說出那些討天之詞,可現在感受到身後天路上,張春秋瘋狂暴漲的氣勢,耳畔回蕩著張春秋的罵聲,他頓時醍醐灌頂。
那些話,不是姚廣孝真正的討天之詞。
而是借討天之詞,引起上蒼“監控”的注意警戒。
上蒼,終究是大道一種,是遊戲規則,大家都在其中“遊戲”。
即便是踏天路上,這一遊戲規則,也不會時刻精準監控著每個人,而是大麵積的來回橫掃,當誰的力量支撐不住後,才會被精準點控,進行滅殺。
然後以言語,將三教納入其中,再以逼問之態,直逼龜息假死中的張春秋,逼得他不得不放棄龜息假死,從而引來上蒼的精準點控。
三言兩語,便是一步謀劃。
即便是徐清風也在此刻才反應過來。
感慨之餘,他又不禁心驚姚廣孝的這一步謀劃。
看似簡單的一步棋,實則隻能是姚廣孝來走,也隻有他能走出來,哪怕是換了他徐清風,亦或者是陳道君,就算想到了這個辦法,也沒有可實施性。
隻有姚廣孝同修儒釋道,也就隻有他能在上蒼麵前,以粗壯螻蟻之姿,代言儒釋道三教,有資格說出討天之詞,足以引動上蒼注意警戒。
也因為他有這三重身份,所以才能代表道家,反問張春秋,逼其道心!
當姚廣孝有了這個念頭,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這針對張春秋的局,就注定無解!
隻是震驚感慨之餘,徐清風卻在疑惑姚廣孝為什麼要在這麼關鍵的時刻設下這一局,專門針對張春秋!
以張春秋的實力,就算現在重新麵對上蒼天威,按照現在天威上蒼的大恐怖,張春秋也是難以抵抗,生死隻在旦夕。
更彆提以張春秋承受上蒼天威,來緩解他們現在所處的局麵壓力了。
這一步棋,倒像是廢棋!
“好恐怖的謀劃!”
“不愧是姚聖!”
“黑衣宰相姚廣孝,三教代言也唯有他能做出這局了!”
薑家幾人的反應與徐清風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