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哭嚎的深夜。
大地突然的震顫轟鳴,說是驚天動地都毫不為過。
當陳東和狗娃子走到堂屋的時候。
老嫗已經和阿狼並肩而立,在他倆麵前,還有三位神色慌張驚恐的婦人。
隻是此刻,五人儘皆朝著同一個方向看去。
相較於三位副韌帶惡慌張驚恐,老嫗和阿狼的神色更加凝重肅穆。
同樣的一幕。
正發生在全村各處。
宛若擂鼓甕金般的巨響轟鳴。
將沉睡中的村民們儘皆驚醒。
所有人都不顧嚴寒,惶恐的走出房間,看向巨響震顫傳來的方向。
而村中的幾位老人,眺望遠方的同時,神色比之老嫗更加難看。
悲痛、絕望、恨意……
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化作滾滾熱淚,流淌而下。
“完了!徹底完了!”
“一群後生仔,不聽老人言,滅村在眼前啊!”
“這大雪原上的生存法則,亙古至今,就從未有絲毫改變過,這次絕種了啊!”
幾位老人身處各地,卻是異口同聲的哭嚎起來。
聲音悲慟,慘絕人寰!
幾乎同時。
一聲惶恐嘶吼聲,驀然如雷回響全村。
“野蠻子……野蠻子進村了!”
這一聲嘶吼,徹底挑斷了全村人緊繃的神經。
刹那間,深夜的村莊,徹底炸開了鍋。
婦女哀嚎,孩童啼哭,男人咆哮……
“那些外出狩獵的漢子,難道就半點消息都沒察覺到嗎?枉他們在這吃人的大雪原生存了半載人生,他們都是廢物嗎?”
老嫗老眼含淚,怨憤跺腳,咬牙切齒的怒罵著。
相較於外出失蹤的幾個漢子,她更關心的是現在村子裡所有人的安危。
大雪原上的規矩就是這麼殘酷,當麵臨更大傷亡時,少數的幾個人,那就是隨時可棄的棋子!
哪怕是三位彙聚在身前的婦人,聽著老嫗的憤憤怒罵,臉上顯露出惶恐、擔憂……卻不曾有半點怨恨憤懣!
“或許……已經被全部殺死了!”
一道冷冽肅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老嫗和阿狼、三位婦人,同時轉身朝陳東看來。
火光下。
陳東神色凜然,肅殺冷厲,微眯的雙眸寒光凜冽。
麵對眾人的目光,他冷聲道:“來的人很多,足夠輕鬆碾滅全村了!”
話音剛落。
不等老嫗等人開口。
阿狼臉色大變,率先說道:“狗娃子,立刻帶著奶奶和全村婦孺孩童朝相反方向逃跑!”
一邊說,他一邊朝屋裡衝去,取下了狩獵的弓箭和長矛。
“阿爸!”
“阿狼!”
狗娃子和老嫗同時大喝。
可阿狼卻置若罔聞,再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卻是身背弓箭,手持長矛。
一見到狗娃子還愣在原地,他虎目圓睜,怒斥道。
“狗雜種!你難道還要忤逆老子嗎?”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陳東等人儘皆懵了一下。
老嫗一巴掌抽的阿狼腦袋偏斜,含淚怒斥道:“狗雜種,你難道忘了老娘之前的叮囑嗎?”
“阿媽……”
阿狼含淚目視老嫗。
老嫗卻是神色決然,一把躲過了阿狼手中長槍,淒聲道:“規矩就是規矩,要拚命,那也是我們這些沒用的老不死先上,你要上,那也得在老娘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