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閉的練功房內,靜可聆針。
少有的幾個透風口,不斷呼呼吹進風雪聲。
陳東、徐清風、張無道和趙封狼分彆佇立著。
相較於趙封狼一副泰然之色,陳東三人卻顯得有些凝重。
“前輩,該從哪一步開始?”
陳東打破了練功房內的寧靜,詢問道。
鑄造武道身,徐清風既然留在練功房內,一定有其作用,且以徐清風的資曆,想來對鑄造武道身的巨細都很清楚。
“你們上次是按十二生肖來的吧?”
徐清風掃了一眼周遭的十二座石碑,不等陳東等人回應,便將眸光落到了張無道身上:“無道,你先鑿出十二生肖武道身的形狀吧,反正隻有十二座石碑,咱們就還是按十二生肖來。”
“好。”
張無道點點頭,擼起袖子,拿起鏨子、錘子便開鑿起來。
鐺鐺鐺……
寂靜的練功房內,回響著金屬交擊的清脆聲響。
甚至有肉眼可見的火花,隨著張無道每一次揮錘,從鏨子和石麵接觸的位置迸濺出來。
身為石匠傳人,張無道的開鑿功夫,絲毫不弱。
甚至這個過程中,至少在陳東看來,完全挑不出絲毫瑕疵,和當初的張無極老爺子一般無二。
“封狼,準備吧。”
徐清風轉而走到趙封狼麵前,推著輪椅到了練功房角落的一處空地上。
陳東的注意力,不自覺的循著看了過去。
卻見坐在輪椅上的趙封狼抖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厚厚的黃色布匹,隨著雙手用力一揮,厚厚的黃色布匹登時“嘩啦啦”展開,布匹兩頭分彆有鋼絲和釘子,直接淩空激射到了兩邊牆壁上,嵌進了牆壁中。
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鋼絲縮緊的聲音,黃色布匹被拖拽的筆筆直直,橫鋪在了半空。
這時陳東才看清楚,黃色布匹上印有太極八卦,甚至還有一個個小的袋子,遍布著毛筆、令旗等等……
“這是開壇做法?”
陳東揉了揉鼻子,滿目錯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你以為呢?”
徐清風回頭古怪一笑:“不焚香禱告,奏請先祖,哪借來的力?”
陳東:“???”
講道理,他一直都是個唯物主義者,可隨著實力的提升,眼界越來越高越來越廣,見過聽過的正在一步步衝擊著他的三觀。
也就在這時。
輪椅上的趙封狼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竹筒,又在布壇上取出一個小碟和一個小瓷瓶。
隨著打開竹筒塞子,陳東鼻子皺了皺,明顯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幾乎沒有遲疑,陳東脫口道:“公雞血?還是黑狗血?”
“公雞血!朱砂!是不是很熟悉?”
徐清風戲謔一笑。
陳東木訥的點點頭,便不再多言,而是直勾勾地盯著趙封狼。
趙封狼很快將公雞血、朱砂摻雜調和在了小碟中,然後又取出毛筆,快速地繪製出了兩張符文。
“浩蕩生光,應變綱常,弟子趙封狼,奏請祖師爺!”
噗,噗!
話音未落,隨著趙封狼一抖手,手中的兩張符文直接燃燒了起來。
“盜聖上前。”
趙封狼神色肅然,沉聲一語。
等到徐清風走到他麵前後,他直接將一張燃燒的符文遞到了徐清風的手中。
兩人對視一眼。
啪的一聲!
合掌一擊。
燃燒殆儘的符文登時從兩人掌心化作碎片灰燼,飄散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