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刺眼。
聞池盤腿坐在窗邊榻上,左手肘支在窗沿,掌心托著臉頰,看著窗台上的花盆走神。
花盆中是棵玫瑰花,花朵開的茂盛,顏色豔麗如血,墨綠色的葉子隨著手指撥弄微顫。
今早他醒來,這盆花放在床邊小幾上,隨之放著的還有一幅畫。
畫不是他單獨的畫像。
畫以水月鏡花院子為背景,聞池坐在樹下吊椅上,微微仰著頭,彧罹則站在他身前不遠處,彎下腰低下頭,手觸碰他額間碎發。
兩人似要親吻,又似玩鬨對峙……供想象的空間很足,總之氛圍很曖昧。
一筆一畫勾勒的精致,彰顯作畫之人不凡的畫功。
原本約定的晚上給,結果醒來便得到驚喜,聞池心情特彆愉悅。
早早打發勿言去前院,如果有人來府上找他,及時回來通知他。
而,聞池則坐到軟榻上,臨摹彧罹畫中的自己。
或許是心裡想著提親的事,心裡靜不下來,總是畫不出畫中的神韻,便煩躁的停下了筆。
“公子。”勿言的聲音從院子傳來,呼吸有些喘。
聞池回過神,立馬把桌上的畫卷起收好。
勿言推門進來,小跑到榻旁,視線落到滿榻的紙張上。
每張紙上都隻畫了聞池的頭,畫紙交叉堆疊在一起,看上去有些詭異。
“公子,你是想自殺嗎?為何要砍掉身子?”
聞池“……”
看著勿言自覺的彎腰收拾,聞池開口問道“你怎麼回來了?是不是有人找我?”
“對,顧右相來府上提親,說她女兒想娶公子你。”
顧老家夥竟來真的。
他才不嫁給顧瞻。
“老頑固答應了嗎?”
“沒答應,說等公子成為君子,那時便同意顧右相的提親,這不是變相告訴顧右相不可能嘛。”
聞池“……”
這是幫他,還是損他?
一時間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他娘位居丞相,拒絕人卻用損兒子的方式,讓他不得不懷疑她的真實才學。
還有勿言,應該改名為閉嘴。
“我去找老頑固。”聞池把畫收進櫥櫃藏好,急匆匆的出了水月鏡花。
前院廳堂。
聞韻辭品著茶,揚起的嘴角就沒落下。
軒轅若風看不過去,開口道“妻主,適可而止吧。”
“顧屏璋那廝,日後都得矮我一級。”聞韻辭沒忍住得意的大笑。
“據我所知,池池和顧屏璋關係不錯,說不定是問過池池意願,才會上門來提親,我們先問問池池的意思。”
聞韻辭笑容落了幾分“顧屏璋這不要臉的老家夥,為和我吵架沒少損池池,原來竟打著搶我兒子的念頭,最主要的是顧闕的身體,雖然有所好轉,可到底是體弱,池池嫁過去怕會受罪。”
軒轅若風點了點頭。
他同樣不讚成聞池嫁給顧闕,不過沒有立馬表明立場,將話題往輕鬆引“顧屏璋不和你吵架,池池不會主動找她,顧屏璋和你一樣幼稚。”
“池池若嫁入顧家,日日在她眼跟前,她豈不是得日日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