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半個月。
彧罹每天都會親親池穆,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告訴他“我會回來,乖寶照顧好自己。”
池穆沒有說信不信,隻是緊緊的抱著她,想把自己的溫度傳給她。
彧罹心痛不已,不願池穆等待她的死亡。
農曆十二月十五,夜空中圓月高掛,雪花洋洋灑灑的飄落,逐漸變成鵝毛般的大雪。
彧罹徹底離開了。
走之前告訴池穆“彆哭,等我。”
池穆為了讓彧罹放心,假裝自己一點都不難過,強壓著心裡的悶痛,一滴眼淚沒有掉,對著彧罹彎著眼點頭。
池穆情緒很平靜。
司繁星的身體下葬時,池穆如常在公司上班。
司青陌和司青堯喊他姐夫時,池穆淡淡的道“我不是你姐夫。”
司道延向他道歉,讓他搬去司家古宅時,池穆仍舊情緒平淡“我不是司家女婿。”
池穆平靜過了頭,仿佛急切的和彧罹撇清關係,像極了上位後翻臉不認人的渣男。
可他周身散發的孤寂和落寞,沒有人能對他說出口譴責。
有時太過平靜不一定是好事。
池穆就像內裡已經損壞殆儘,表麵卻盛開的豔麗花朵,正在一點點的枯萎。
像一塊已經破碎不堪又強行粘好,表麵恢複了堅硬度的鑽石,隻要輕輕一碰就會碎。
譚文譚雨每天跟在池穆身邊,比其他人感受的更多更深,好幾次擔憂心疼的濕了眼眶。
司青陌和司青堯同樣擔心,楊占十和楊雲尋母子也擔心,還有傅明慎、關穹和祝昔年……
新年前夕,所有人上門看望,甚至想把池穆請過去過年。
池穆一一拒絕了,如常的準備年貨,做新年大掃除,貼對聯掛中國結。
對外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把痛苦留在了心底,侵蝕著他的五臟六腑。
新年那天。
池穆換下黑衣,穿上喜慶的紅衣。
做了豐盛的年夜飯,開了房間所有的燈,打開電視播放熱鬨的春晚。
他沒吃沒看,去了樓下花園。
坐在園中的台階上,仰頭看著滿天繁星,摸上左耳空空如也的耳洞,心裡跟著空洞洞的。
彧罹離開,連耳飾都不見了。
眼角無聲滑過眼淚。
“彧罹,新年快樂。”
“彧罹,我想你了。”
池穆想起和彧罹第一次見麵,那時他還是隻藏著刺的刺蝟,見到彧罹時心短暫的失速,可又因自身經曆而抵觸,矛盾中接受了彧罹的強吻。
彧罹……
她真的很霸道也很瘋,脾氣也是真的很壞,可她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他,對他極儘縱容和寵愛,讓他自願脫掉了身上的刺。
她怎麼那麼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