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
府內上上下下加起來有百十號人,全因彧罹的詔令聚集在院內。
正前幾排站著的是俊美男子,身後則是他們的幾名小廝婢女,再往後才是府中的下人奴婢,烏泱泱的人相當壯觀。
盛時瀾雖然喜怒無常,可從未有過這麼大陣仗,不知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眾人想不出個所以然,隻能神色嚴肅的等待著,隻是心中有些惶恐不安,半點聲音不敢出來,氣氛極為壓抑沉重。
不多時,竹延搬著太師椅出現,將太師椅放到正前方。
彧罹牽著夙池緩步走來,身後跟著貼身婢女竹瓊。
豔麗無雙,氣勢逼人。
她們的出現便奪走所有人的目光。
彧罹掐著夙池的腰,把人抱坐在太師椅上,柔聲道“處理完這些事,回去教乖寶寫字。”
“嗯。”
夙池乖巧的坐著,抬手攥著彧罹的手指,仰頭詢問“你不坐嗎?”
“乖寶坐就行。”
彧罹任他攥著手指,站到了太師椅側麵,黑眸掃視台下烏泱泱的眾人,目光雖平靜無波,可眾人皆紛紛低下頭,始終不敢抬頭再看。
清冷平靜的聲音在上方響起“秦正,人齊了嗎?”
秦正是長公主府的管家,熟知府中的人員配置。
秦正上前一步,腰彎下大半,回道“回殿下,人齊了。”
彧罹將胳膊搭在太師椅背上,指著夙池一字一句道“這是本宮的駙馬,府裡唯一的男主人,地位高於本宮的人,你們都給本宮記死了!”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沒有長公主哪來的駙馬,駙馬地位高於長公主?
可眾人隻敢心裡想想,嘴上齊聲回應“遵殿下令。”
彧罹盯著眾人,繼續警告道“本宮所言最好深深刻進骨頭裡,若惹得駙馬有半點不痛快,本宮便扒了你們的皮,撚碎你們的骨頭。”
這段話可謂狠毒殘忍,直叫人不寒而栗,每一個字的音都清晰加重,彰顯她所說的話並非空話。
驚懼不已的眾人紛紛跪地說不敢。
“秦正。”
“奴才在。”
“府中的男人,除小廝外,全部遣散出府,具體補償金額按入府時日計算。”
秦正應道“奴才明白。”
聞言,男寵們臉上表情各異,有的如釋重負,有的平靜淡然……
當然也有幽怨不甘的。
穿著藍色寬袍的少年哭哭啼啼,跪著向彧罹爬去“殿下,我心悅你,你彆趕我走,我可以不做殿下的男寵,我願意為奴為婢,隻要陪在殿下身邊……”
他叫沈回軒,是家裡的庶子,在家裡麵不受寵,自從進了長公主府,享受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哪是那麼容易割舍掉的。
盛時瀾雖然暴虐無常,可隻要表現的軟點乖點,講點肉麻兮兮的小情話,其實很容易得到盛時瀾的寵愛。
家裡肯定不能回了,若是出了長公主府,他能去做什麼?
夙池聞言微愣。
上次在皇宮裡,他問彧罹男寵是什麼,當時彧罹沒有回答,他也被她的欺負拉走了思緒。
但此時他懂了。
視線掃過那些男人的臉,長相是個頂個的俊美。
彧罹曾對他們親密過嗎?像吃他那樣吃過他們?
夙池想到此,心臟中堵的發疼,眸底漆黑似望不到底的深淵。
“彧罹,他們都是男寵?伺候你的人真多。”
聽著夙池陰陽怪氣的話,彧罹心臟莫名的發著抖,趕忙舉著手表忠心“是盛時瀾的男寵,不是我的男寵,我是彧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