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西落。
樹林中的陽光逐漸隱去,溫暖的氣息被清涼的風取代,林中的溫度涼了幾分。
彧罹與池傾手牽手,悠然的穿梭於樹木間。
彧罹步伐穩健,時刻注意著腳下,生怕池傾走路摔倒。
池傾半個身體壓在彧罹的胳膊上,步子邁的穩但是很慢。
走了一段距離,池傾便犯了懶,想著可以讓蒼狗馱著他,張口對彧罹道“累。”
彧罹明知故問“然後呢?”
“蒼狗。”
“小懶蟲,走路是彆想熟練了。”
彧罹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想從空間把蒼狗扔出來,這才發現之前把蒼狗扔下了。
她對池傾解釋道“蒼狗在原來的地方,我們過去找它。”
彧罹攬抱著池傾瞬移過去,隻是原地哪還有蒼狗的身影。
被封了五感的蒼狗就是個殘疾的普通獅子。
不會被人族抓去剝皮吃肉吧?
池傾目光掃視一圈周圍,問“蒼狗,在哪?”
“丟了。”
池傾不開心的抿了抿唇,那他豈不是要自己走路?而且蒼狗是彧罹送他的獅子,不能丟!
他道“找它。”
“好,找它。”
彧罹利用契約探尋蒼狗的位置,距離她們倒也不算太遠,還在這個樹林之中,估計是它自己亂跑的。
彧罹和池傾瞬移過去,發現事情與所想不同。
樹下。
一人一獅看上去相處愉快。
那人看著是一名男子,身著黑底金紋的修身衣袍,臉上戴著白色的全臉麵具,嘴唇部位畫著詭異誇張的大紅唇,仿佛怪物的血盆大口,給人一種恐怖又神秘的感覺。
他正在握著匕首分解一隻野雞,骨節分明的手看著應該年紀不大,鮮紅的雞血成了那雙白皙雙手的點綴。
他的動作很熟練,每一刀都顯得從容不迫,仿佛在進行一場優雅的儀式。
蒼狗老實的趴在他身側,兩隻爪子前方,半張臉埋在爪子裡。
男子將雞肉放到蒼狗旁邊,拿出錦帕擦乾淨手和匕首上的血,隨即順著蒼狗的長毛自言自語。
“不餓嗎?為何不吃呢?”
“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見,肉都不知道吃,是聞不到味道?還是嘴張不開?”
男子的嗓音異常沙啞,好似被磨砂紙磨過一般,每個字仿佛是從喉嚨深處艱難的擠出來,但仍能聽出話中漸漸浮現的一絲憐惜。
“見你這副慘狀,讓我忍不住想知道,你與我相比誰更慘。”
……
彧罹揮袖解除蒼狗的五感封禁。
蒼狗首先聞到血腥味,它猛地從地麵上竄起。
身旁的男子似被蒼狗突然的動作嚇到,條件反射般的抽出匕首,向著蒼狗心臟處紮了過去,匕首上隱隱泛著詭異的黑氣。
他後麵回過神動作慢了下來,而蒼狗則躲避的迅速又利落。
池傾張口喊道“蒼狗。”
蒼狗拔腿向池傾和彧罹跑去。
男子順著聲音看過去,麵具後的眼睛危險的眯了眯,開口問池傾“這頭獅子是你的寵物?”
池傾點頭“是。”
“我以為它是被虐待才那副慘樣,原來是它不想理會我,倒是一條忠心的狗。”
蒼狗在池傾麵前就是普通獅子,而池傾不知蒼狗剛被封五感的事,當即覺得蒼狗真是一個好坐騎,他一定會把蒼狗養的黑黑胖胖的。
池傾對男子道謝“謝謝,你照顧它。”
“客氣,它既然找到主人,我便先離開了。”
男子轉身就走,明顯是不欲多聊。
彧罹看著男子的背影,黑眸微微的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