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書房。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周然坐在書桌前,臉色一片陰沉,眼神中充滿了難以名狀的怒意。
她猛地抄起書桌上的煙灰缸,用力的朝前扔了出去。
“砰”的一聲。
煙灰缸落到地板上四分五裂,碎片四濺。
池斯嵐站在書桌前,下意識的後退兩步躲避,但手背仍被細小的玻璃渣劃傷,留下一道淺淺的小口子。
“周黎和池歲的關係,你之前知不知道?”周然冷冷的開口,聲音帶著質問和憤怒。
池斯嵐連忙道“周總,我真的不知道。”
“你說池歲是自願嫁給我,可現在呢?周黎和池歲一副情投意合的模樣,你是和周黎串通好給我難堪?”
池斯嵐送來昏迷的池歲,她其實心裡知道怎麼回事,可池歲長的實在太勾人,讓她願意忽略那點強迫。
周黎和池歲搞的這出事,雖然她和賓客已經溝通好,可周然心裡明鏡似的,這件事根本瞞不住,隻能動用手段把熱度降低,不讓話題大麵積發酵,儘量不影響周氏集團。
“周總,我和周黎都沒有見過。”池斯嵐被對方的氣勢所壓,不敢直視周然的眼睛。
周然情緒已然平靜,目光銳利的看著池斯嵐,開口問“池總,周池兩家的姻還連嗎?”
池斯嵐支支吾吾的說不出“這……”
周然不給他逃避的機會“用你另一個兒子聯姻,對外就說邀請函上的名字打錯了。”
池斯嵐一臉為難的道“周總,這親兄弟兩個,嫁到周家差了一個輩分,說出去我池家的臉沒法要了。”
周然冷冷一笑,眼神透露著不屑和嘲諷“池歲水性楊花勾引繼女,這樣的熱搜新聞標題,池總覺得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池家的臉還能要?”
池斯嵐被周然的話驚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周然會如此不留情麵地威脅她。
她心知周然說得沒錯,如果讓這樣的新聞傳出去,池家的聲譽會受到損害,再沒有周氏集團的幫襯,池氏企業怕是終將不保。
可讓池年池歲分彆嫁給母女兩人,這個新聞爆出去也不見得好聽多少。
池斯嵐猶豫不決。
周然繼續添把火“公司和臉麵孰輕孰重,池總心裡應該有杆秤。”
池斯嵐無奈地歎了口氣“周總,我答應。”
另一邊。
彧罹抱著夙池穿過長長的走廊,回到原主周黎的房間。
房間是純白色係的,仿佛一片沒有邊際的雪地,沒有一絲其他的顏色點綴。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床品……
整個房間彌漫著難以言喻的壓抑感,仿佛連空氣都被白色吞噬,身處其中令人喘不過氣來。
彧罹把池歲放到地毯上“我換個床單,你先去洗澡。”
池歲則問“有電腦嗎?我有工作要完成。”
“書桌上,隨便用。”
“謝謝。”
池歲抬步往書桌走,剛走出兩步便感覺腰間一緊,他反應迅速的揮拳而出。
拳頭離彧罹寸許之遙,他及時收住了動作。
池歲麵上沒有歉意,淡聲道“抱歉,打架打習慣了,條件反射。”
“你沒穿鞋,我抱你過去。”
“不……”
彧罹根本不給池歲拒絕的機會,攔腰將人抱起放到書桌後的椅子上。
池歲沒有再多說,打開電腦開始忙碌起來。
他的神情專注而認真,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著,發出劈裡啪啦的按鍵聲。
彧罹換上淺藍色的床單,側頭看池歲一會兒,抬步去給他找洗漱用品。
空間中的蒼狗不甘寂寞,用邀功的得意語氣道“主人,你家小公主調取了走廊的監控,把你們剛剛走廊的事發到了網上,然後帶節奏譴責周池兩家呢。”
然而想象中的誇獎沒有,反而引來彧罹的責怪“多事!不許再探測他的事。”
蒼狗蔫唧唧“是。”
池歲忙完時,彧罹在浴室洗澡。
他靠在椅背上,腳在桌子腿上蹬一下,椅子跟著轉了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