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空間一片靜謐,偶爾有鐵棍摩擦地麵的刺耳聲音。
池斯嵐和穆元洲悠悠轉醒,借助透過窗子灑進來的幾縷陽光,將所處的空間看了個大概。
這是一間空曠的廢棄倉庫,周圍堆著些亂七八糟的雜物,還有一些說不上名字的機器零件。
空氣中彌漫著灰塵的味道,有些微的嗆鼻。
倉庫的大門開著一條縫隙,陽光從這條門縫灑進來,正好落在坐在門前椅子上的彧罹身上。
陽光勾勒出彧罹精致分明的輪廓,卻減不掉半分她由內而外散發的冷意。
彧罹的姿態慵懶恣意,修長筆直的腿一曲一伸,白皙的手中拿著一根鐵棍,看似漫不經心又毫無章法的劃拉著,實則在地麵畫出了池歲。
“吱…”
倉庫中隻有鐵棍摩擦地麵的刺耳聲。
池斯嵐和穆元洲並未被限製行動,卻生不出半點逃跑的心思,隻能兩人抱在一起“取暖”。
她們之前等在學校樹林裡,心裡想著找彧罹討要說法。
彧罹如約的來是來了,還帶著兩人上了車,結果卻是來了偏僻郊區。
池斯嵐和穆元洲吵著要離開,結果彧罹二話不說一人給了一鐵棍。
這是她們昏迷前的記憶,看著衣服上沾的塵土,想必是被彧罹拖進倉庫的。
彧罹畫完最後一筆,手掌隔空輕撫一下,地麵上畫的池歲消失無蹤。
她抬眼看向兩人,平靜的眼眸透著無情冷漠,仿佛寒冬臘月裡兜頭澆下的冰水,又像從十八層地獄湧上的陰涼之氣。
涼意從腳底板往頭頂竄,池斯嵐和穆元洲直接頭皮發麻,哪還想著為池年討什麼說,隻想逃離彧罹的視線範圍。
兩個人抱著哆哆嗦嗦。
池斯嵐硬著頭皮問“周黎……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本不欲理會你們,可你們偏偏上門欺負他。”
彧罹嗓音輕緩而平淡,莫名有股詭異的驚悚感“你們想被埋在哪個位置?”
“殺人是犯法的。”
“殺人犯法,殺畜生呢?”
穆元洲趕忙道“我們知道錯了,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我們離開a城,能走多遠走多遠……”
“這次的錯該如何懲罰呢?”
彧罹聲音平緩卻陰冷,眸底深處是化不開的黑暗,一步步地朝著兩個人走去。
每一步都似在兩人心上留下腳印,直到將她們的心踩成一堆爛肉。
池斯嵐和穆元洲挪著腿後退,臉色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眼看彧罹走近,穆元洲孤注一擲去抱彧罹的腿,同時大喊道“阿嵐快跑……”
池斯嵐踉蹌著起身往外跑。
彧罹一腳將穆元洲踹飛,手中的鐵棍直接敲斷池斯嵐的兩條腿。
她居高臨下的站在池斯嵐身邊,抬腳踩上她的側臉,重重的碾壓了幾下。
“池斯嵐,你比穆元洲更令人惡心!”
池斯嵐口鼻進了沙土,說不出話來。
穆元洲艱難爬到彧罹的腳邊,不停的磕頭認錯“周黎,求求你放過我們,不管怎麼說我們是池歲的父母,求求你了……”
“你們不配做他的父母!”
“是,我們不配,我們會和池歲斷絕關係,絕不會再去打擾他,求你再給我們個機會。”
彧罹碾了碾池斯嵐的臉“你呢?”
“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
“給你們個機會。”
彧罹原本也沒想殺掉兩人,無論池歲怎麼煩她們,可到底是有血緣關係。
她若做的太絕,怕池歲心裡不舒服。
嚇唬這麼一番足夠了,且看他們會不會報警。
彧罹開車把兩人送回了池家,又讓燕堯送來斷絕親子關係書。
等池斯嵐和穆元洲簽完字後,彧罹離開池家前往理工大學。
彧罹到的時候正趕上大課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