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都沒人了,這對虞歡而言簡直是天賜良機。
她的傷勢在這段時間的休養下,已經恢複如初了,不見半點痕跡。
此情此景,小豔鬼唯一的念頭就是——逃。
她現身逃跑是最快的方法,但是太招搖了,不行。
所幸虞歡能控製紅傘移動,雖然速度慢了點,但存在感弱,不容易被發現啊!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小機靈“鬼”,不是一般的聰明。
虞歡勾起唇角,心念一動。
紅傘的傘麵隱隱泛起微光,傘柄無聲無息地脫離地麵,打橫成一條直線,平行於地麵,朝著與那四人完全相反的方向,靈活繞過歪七扭八的桌椅,慢吞吞地移動著。
【雖然這樣溜走有點遜,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身為一隻聰明的豔鬼,就要懂的能屈能伸。】
【總有一天,她會回來報仇的,到時候把他們四個人的精氣都吸光光,看他們還敢小看她不!】
小豔鬼小心翼翼地挪動著紅傘,想到即將逃離臭道士手掌心,她興奮地不行,甚至有一丟丟的得意。
至於那個為她的逃跑貢獻巨大的鬼怪,她會為它默哀三秒鐘的。
……
如時玉所言,青麵獠牙的鬼怪對時安和沉遠山而言,不過是開胃小菜。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所謂的“山神”就化成一縷青煙消失在他和徐有蓉麵前。
“惡心的臟東西,總算消失了。”
徐有蓉微抬起下顎,回想起因大意而被那鬼怪碰到,她使勁搓了搓手臂,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時玉隨口問了一句,“那我們現在回去嗎?師兄。”
“……”
沒立刻得到回應,他麵帶疑惑,微微一側目,才發現他們正直直地盯著某個方向,神情微妙,眼神是說不出的複雜。
時玉?
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卻隻能看見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沒有。
莫非還有鬼怪沒有現身?
時玉兀自猜測著,表情嚴肅起來。
徐有蓉不解道:“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
這山神不是已經解決了嗎?他們一個個若有所思的模樣是要搞哪樣啊?
倒是顯得她一個人格格不入了……
徐有蓉心裡正嘀咕著呢,就發現沉雲山突然邁步,緩緩地朝某個方向走去,而時安慢了一步,也緊跟在他身後。
徐有蓉看向時玉,問道“他們去哪啊?”
“不知道。”時玉聳了聳肩,“總之,跟上去看看就清楚了。”
邊走,她又問了一句,“該不會,該不會那鬼怪還沒有死吧!”
“應該不會。”
“真的假的?”
“剛剛你不都看見了嗎?死得都透透得了。”
“我多問一句,你凶什麼?”
“……”
聽見她嬌嗔的埋怨,時玉驚恐地看了她一眼,打了個寒顫後加快了步伐。
他心想,她的腦子可能不太正常了,他還是避一避為妙。
“你走那麼快作甚?”
“……”
時玉不吭聲,一個勁得往前走,這不是他熟悉的徐有蓉,太可怕了!
——
紅傘作為滋養鬼魅的容器,用處很大,但小豔鬼卻單純隻把它當成一個小窩,能保護自己,能安睡的小窩。
現在又多了一項,那就是“搬家工具”。
虞歡覺得,她要是離開了這把紅傘,估計就真活不下了。
不多時,沉雲山的步伐慢了下來,垂眸望著前方挪動的紅傘,眼底波光微轉,染上幾分柔和。
紅傘的移動速度很慢很慢,過於鮮豔的顏色成為了它突出的特征,昏暗的夜色裡,像是最亮眼的一抹紅。
估計是它的小主人手法生疏,偶爾還會撞到桌角和木凳,“嘭”地一下就掉下來了,沒過一秒又搖搖晃晃地飛起來,笨拙地要命。
青年道士暗歎,鬼魅多是詭計多端之物,愚笨至此的倒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