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珊愣愣的看著麵前的這個人,直到過了許久,才終於是咽了口口水說道
“所以……你真的是張烈?”
張烈點點頭,看得出來他一臉的黯然。他也不言語,腳步沉重地走向蝶仙廟前的死人堆裡。開始扒拉那些已經死去的屍體,看看他們的臉,似乎在找什麼人。
顧迎珊不敢說話,靜靜地看著他不斷地翻找。很快,他找完了。從死人堆裡抱出來一個女人的屍體,放了下來。
顧迎珊問道“這是?”
“這是小女。三年前嫁給了張總兵,後來他打仗死了。小女就一直守寡,可惜她今天也死了。”張烈的語氣平淡,好似沒有一絲波瀾。顧迎珊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才發現他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淚痕。
“哎……”張烈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顧迎珊看著他的背影,似乎是一下子老了十歲。
氣氛沉默了下來,顧迎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直到過了許久,張烈才轉過頭看著顧迎珊。
“孌城破了,我看到這一隊北澗的人馬來了采石山,就一路跟了上來……結果發現已經晚了……”
“張大哥……都怪我……如果我……”
張烈搖搖頭“這和你無關……我都沒有勇氣衝上來救自己的女兒……”他頓了頓,緩緩說道“一年前,我和你們分彆之後就回了我老家,後來聽說將軍被公孫家舉薦又被重用,就趕回來想要幫忙。可是將軍變了,竟然相信那個玄冥妖道的話。竟然要布下駭人聽聞的萬魂陣,我勸阻無用下心灰意冷,就想要查查這玄武教派。”
“玄冥真人?”顧迎珊皺了皺眉頭,這個名字她不止一次聽說過了。
張烈正色道“對,玄冥真人。他出身於玄武教派,傳說這個教派是一個邪教,很多年前就覆滅了。但是我還是找到了這玄武教的舊址,並且發現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張烈從衣服裡掏出一捆竹簡,遞給顧迎珊說道“這是玄武教的一個分堂的名冊,你看看。”
顧迎珊一手還抱著顧曉,另一手接過竹簡,身後的雲芙憶適時地伸出手,費勁地想要幫著顧迎珊打開這捆竹簡,可是這彆扭的姿勢卻連忙解不開那捆竹簡的帶子。
張烈好奇地問道“怎麼不放這個孩子先下來?”
顧迎珊身後的雲芙憶臉一紅,趕忙抱緊顧迎珊,用力的搖了搖頭。顧迎珊隻得尷尬地笑笑,又把竹簡遞了回去。張烈遲疑了一下,就作罷幫顧迎珊打開,並放在了地上讓顧迎珊看。
這名冊裡稀疏地寫了一些人的名字。顧迎珊一眼就看到了張烈想讓她看到的名字。
“趙無言……”
顧迎珊隻覺得汗毛豎起,想起這個人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張烈點點頭,席地而坐說道“不錯。我查過了,趙無言確實之前是玄武教的人。確切的說,是玄武教的霹靂分堂的副堂主。十幾年前玄武教消失後,整個玄武教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裡。而趙無言來到二師的時間,恰好就是玄武教的覆滅時間。所以我推斷,應該是玄武教覆滅了,趙無言才來到二師。”
顧迎珊咬咬牙道“我就說,憑趙無言一個人,怎麼可能做那麼多事情。原來他的背後是玄武教。可是趙無言已經死了啊……”
“姑娘真的確定趙無言死了嗎?”張烈臉一沉問道。
顧迎珊一愣,她仔細回憶了當日,趙無言確實是在她麵前抹了脖子的,這一點她不可能記錯的。她不遲疑地點點頭。
“姑娘,你可知這玄武教派究竟修行的是何種法術?”
“我現在大概能猜出來一些,他們似乎是修行的一種和魂魄相關的法術。你是說趙無言可能是通過這些法術讓自己假死了?”
張烈點點頭“我猜測是這樣。玄武教的舊址裡,確實有很多和魂魄相關的書籍和記載。隻可惜我沒有修習過法術看不懂。”
“姑娘,你仔細想想。我覺得這裡麵有蹊蹺。”
顧迎珊低下頭,仔細思索著這些事的因果緣由。她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