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顧迎珊快速飛走,焦餉隻覺得心中不妙。一種莫名的無力感在他心中不斷升起,無法抑製。
他打了幾十年的仗,做了這麼些年的將軍,從來沒有一次是這樣的無力,即使是現在勝利已經在眼前了,那種無力感仍然是不斷地侵蝕著他。
他快速走進營帳內,和手下的多個軍師和副軍討論著目前的局勢。
“已經沒辦法了,大部隊留在孌城,風險太大。”
最終,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
陰雲密布,天空仿佛在人眼前,壓得所有在孌城的人都喘不過氣。
有人注意到了遠處的顧迎珊和淩宇雲銘掉了下去,連忙向焦餉稟報了。
投誠繼續,隻是不知為何,北澗國的士兵們何時少了一大半。
不過沒關係,留下的也有幾千士兵,圍住這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還是不成問題的。
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文弱男人略顯猶豫的走到了擂台上,眼神忐忑的跪下說道“小人是屈上卿的門客,爵位子爵。”
旁邊的那個記錄的人點點頭,在竹簡上寫了寫,將其折成兩半交到他手裡。
“拿好了,這一式兩份,莫要丟了。”
那人感激涕零,淚如雨下。
誰曾想方才還命不久矣,如今不僅可以活下來,還能保留爵位,真乃禍福相依。
“嗡——”
一道光閃過,那人的頭顱被什麼東西削了下來,在空中劃過一道很長的弧線。
又是一把劍,隻是這劍泛著銀光,重新飛回到淩宇雲銘腳下。
他喘著粗氣立於劍上,大聲喊道“判我南澗國者,死!”
頓時,群情激奮。
“是淩宇將軍!”
“淩宇將軍還活著!”
“南澗國沒有完!南澗國還在!”
擂台上的一名副軍慌了神,連忙大喊著弓箭手,一時間箭雨齊飛。
玄鐵神劍再次飛出,又將那名副軍的喉嚨貫穿,飛回到淩宇雲銘手中。
他落到地上再次大喊“逆我南澗國者,死!”
人群激動起來。
“大家快上啊!跟著將軍殺啊!”
“殺!”
“殺——————”
一時間殺喊聲震天,百姓們蜂擁而起,開始向著包圍著他們的士兵們發起攻擊。
他們有的拿著土塊往外砸,有的運氣好能撿到地上的石頭。運氣好砸到士兵身上的兵甲上,運氣不好砸到了前麵人的腦袋上。
還有的人運氣非常不好,站在外圍,就隻能赤著拳上。
然而迎接著他們的,除了長槍,還有砍刀。
人群已經瘋了,老幼婦孺拚命往裡麵擠,男人們拚命往外麵衝。一時間亂做一團,很多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莫名其妙的倒下來被踩死,或者是被砸死,還有被流矢射穿腦袋,射穿身體的。
“轟隆——”
積攢了多時的陰雨終於落了下來,很快便是瓢潑大雨,雨水,泥水和血水混在一起,伴隨著閃電流在地上,流在身上,流在人的臉上,顯得波光粼粼。
士兵們也殺紅了眼,槍頭隻要戳出去,就能戳死一條人命,然後把它挑起來,再在空中輪幾下,興許還能再砸倒一個人。
人太多了,但是包圍圈卻越來越小,士兵們隻能踩著人的屍體繼續往裡縮。
但是人太多了,有的士兵已經麻木了,戳的槍頭也鈍了,刀頭也卷刃了。但是無妨,戳一下砍一下死不了,那就多戳幾下,多砍幾下。實在不行,換後麵的新兵們過過癮。
淩宇雲銘眼見目的達成,他趁亂飛了出去,就要往王宮的方向飛去。
隻要到了王宮,什麼北澗國,什麼焦餉,什麼顧迎珊,都去死吧。
他的嘴角露出狠辣的笑容,直到他的眼神裡出現了一道紫紅色的光柱,都還凝固著。
那王宮的位置,升起了一道紫紅色的光柱。光柱直插雲霄,深到烏黑的雲層中去,即使離的這麼遠,都能感覺到那光柱太大,太壯觀。
淩宇雲銘慌了,他連忙加快速度,想要快速飛回去。
緊接著,整個孌城的四處,都開始升起一道道紫紅色的光柱,如王宮的那道光柱一般顏色,但是寬度卻細一些。
“個仙人!”淩宇雲銘爆喝一聲快速飛掠過去。
但是這些光柱不理他,光柱籠罩在孌城四處,隨著光柱逐漸全部升起,整個孌城都在這光柱的範圍之內。
然後,王宮內的光柱高處,延伸出了八根細小的光條,同離它最近的八根光柱連接在了一起。
其餘的光柱也紛紛開始和自己四周的光柱們連接在一起。
那些光柱隨著一個一個逐漸全部連接在一起,就仿佛變成了一張大網,一張籠罩在孌城之上的大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