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死了——”
“快跑啊——”
人群如同潮水般往外湧出，無數青靈派弟子開始拚命地往外飛遁而去。
肖榮反應過來，他顫抖著手舉起了劍“你這混蛋……我殺了你！”
月明稀看著他，麵無表情地轉過身去，將槍收了。
“你什麼意思？”肖榮怒喝道，月明稀的這個樣子就像是在嘲笑他一般，嘲笑他如蟲子般弱小。
月明稀歎了一口氣道“你隨便吧，我已經把我該做之事做完了。”她抬起頭，看向瓊刃，“長老，天下即將大亂，可有好的去處？”
“……”瓊刃想了想說道，“藏著吧，老夫也不知道。”
月明稀搖了搖頭，顯得很是失望，她從腰間掏出幾塊小石頭，指尖一彈，飛向瓊刃，後者將其抓到手心一看，說道“虛空石？這都是海蛟龍族的？”
“不錯，我已將海蛟龍族四萬六千人儘數消滅。無論男女老幼。”
“長公主真是殺伐果斷，老夫佩服。”瓊刃略有深意地說了這麼一句。
月明稀沉默了片刻道“過獎了，我先走了。幾百年後見吧。”她頓了頓，“啊，以你的歲數，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
“嗬，老夫爭取吧。”
月明稀浮於空中，就要飛遁而去。臨行前她轉過頭，看了後麵的肖榮一眼。
肖榮仍是執著劍，渾身顫抖。
她輕哼一聲，不再理睬身後的肖榮，自顧自地朝著東麵飛去。
當啷一聲，劍落在地上，肖榮也坐倒在地上，大口得喘息著。
就在這時，鳳棲山上遠遠地傳來一陣空靈的聲音。
“鳳棲山何時成了你這宵小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了？”
月明稀一愣，本能地轉過頭看去。
隻見肉眼可見一個光影飛速襲來，帶著濃烈無比的火光轟向月明稀。
她將槍口一橫，奮力一揮，那光影被轟散開來，傳來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這爆炸聲太響了，以至於整個鳳棲山都好似在發抖一般。
瓊刃臉色變了變，立刻轉過身，看著顧迎珊道“是青靈派的那個老家夥來了，你們都往後撤。”
顧迎珊心驚之餘……心裡還在想著方才那孫無涯臨死前的唇語。
他是知道自己的神海封印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已經暴露給仙界了……她隻覺得渾身無力。
“我什麼都辦不到……”
瓊刃皺了皺眉頭，失去了耐心道“彆忘了你與老夫的承諾。快往後撤，你們實力太過低微，被波及到就沒救了！”
話音剛落，卻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月明稀身前，而後者身上紅光暴起，宛如一顆紅日。
“我道是哪個找死的，原來是你啊……李季然！”月明稀冷笑著說道，“怎麼，我殺了你們掌門，你終於是坐不住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空中的那個消瘦的身影，見他骨瘦如柴，卻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終於有青靈派弟子認出了那人的模樣，頓時欣喜若狂地大喊道“是老神仙！祖師爺來了！”
“祖師爺萬歲！”
顧迎珊仍然困惑著，但還是與江菱他們向後撤了幾百米。江菱解釋說道“李季然，是青靈派第十三代掌門……沒人知道他居然還活著……”
楚千行眼神露出異樣的色彩道“這麼說來的話，他已經至少有四百歲了，那也就是說，至少有四百年的修為了。”
雖然修為的高低不能決定戰鬥的勝負，但是在差距不大的情況下，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李季然袖口一翻，一把寶劍從他手中亮出，眉眼顯出一絲淡然之色說道“老夫三個時辰前還不在鳳棲山，否則豈能容你大鬨至此？真當我青靈派無人了嗎？”
月明稀哼了一聲，有些好笑的說道“都說你們這些人族的修仙者，修為超過五百年就自稱散仙，從此不沾惹人世間的事，怎麼你倒還管得多？”
李季然眼神輕瞥了一眼破敗的山門，眉頭微微皺起道“今時不同往日。你可知道仙界已經下了屠妖令？”
“自然知道。”月明稀將紅纓長槍橫在胸前，蓄勢待發著說道，“所以，你妄想接這狗屁屠妖令，來為你升仙積攢機緣？”
李季然沒有否認，他似乎有些泄氣一般地歎了口氣“哎……老夫閉關修行了兩百年，本想一鼓作氣，可是最近這一百年，修為幾乎沒有增長了。”
“嗬，既然這樣，那你便試試吧！”月明稀懶得與他廢話，長槍立刻遁出，擊向李季然的頭頂。
李季然毫不示弱，立刻抬劍抵擋，頓時二人在空中激戰了起來。
遠處的顧迎珊等人躲在一座山峰後麵，不時有數道激射而來的風刃劃過，在這一片鳳棲山上四處肆虐爆發。
林子羽在他們幾人中修為最低，甚至不敢探出頭觀看，隻是小心得問道“他們兩人修為多高了，怎麼感覺整片大地都在震動。”
吳立言已經進入到紫金葫蘆裡，照顧重傷的寧池婧了。江菱和楚千行與顧迎珊看了他一眼，隨後顧迎珊說道“月明稀……應該是至少五百年的修為了，那個李季然我感覺不出來，但是實力不在她之下，否則他也不敢衝出來和月明稀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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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他們幾人都躲了起來，青靈派的那些殘餘的弟子們也飛速地躲向各處的山峰，尋找隱蔽的角落躲起來。
江菱和楚千行都默然不語，靜靜地躲在那裡觀戰，唯有林子羽一直在顧迎珊耳邊說個不停。
“顧姑娘，現在該怎麼辦啊？”
“我也不知道……”
“那我們不行就跑吧，眼下我們都做不了什麼。你也答應了那個瓊刃說不出手的，即便是你出手，你也不知道該幫誰對吧？”
“他們修為高出我太多了，我根本幫不了什麼……”
“既然是這樣，我們還是走吧。”林子羽索性說道。
江菱終於聽不下去了，厲聲說道“姓林的，我忍你很久了。好歹你也是青靈派撫養長大的，門派遭此橫難，你怎麼跟局外人一樣？”
林子羽不以為然道“說的你好像不是局外人一樣。來這裡以後你也沒有出手做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職責我？”
“你……”江菱咬了咬牙，隨後有些泄氣說道，“我與你不一樣，我師父凝冰，被掌門害死了……我……”
“怎麼？那你不向掌門報仇？”
“我隻是還不太確定……畢竟我師父現在究竟有沒有死……還不知道。”江菱腦海一片糊塗，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隨後求助一般的看向楚千行。
楚千行歎了口氣道“好了，多說無益了。如果掌門真的如我們猜測的，害死了師父和長老他們，那他也是咎由自取……我們先暫且看著吧，至少看看後麵會怎麼樣。”
隨後他看向顧迎珊，後者點頭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青靈派的事情，但是……我畢竟也是青靈派的記名長老，沒有理由同青靈派為敵，你們放心。”
這場戰鬥，一直持續了幾個時辰，那兩人打的難解難分，一時間竟無法分出勝負。
就在這時，遠處快速飛遁而來了一行人，一個巨大的飛劍上綻放出一防禦法陣，停在了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