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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公裡之外的法國日韋,結束了“郵遞工作”的羅貝爾將飛機穩穩地停在了野戰機場上。
“沒遇到什麼麻煩吧?”費爾南多留任軍士抬頭看著自己的飛行員,看到後者臉上掛著難以掩飾的微笑,留任軍士一下子就明白了,“開張了?”
“嗯,打下來一架梅塞施密特。”羅貝爾笑著回答道,“在布雷達上空,第七軍團的先頭部隊能為我作證。”
“去向中校彙報吧,然後等陸軍將戰績報告送達,我就在你座艙外麵畫上標記,我看你的飛機也沒受到什麼損傷。”
“還是有的。”羅貝爾說道,“在荷蘭境內的時候我聽到機身右側被撞了一下。”
“沒錯,是有個坑。”
“被鳥撞的?”
“鳥可砸不出這麼規則的痕跡。”費爾南多用不滿的眼神看了羅貝爾一眼,“你往外扔東西的時候就不能用力點?”
“額……”羅貝爾總算反應過來,這個坑正是他往艙外塞紙筒砸的,“抱歉,費爾南多。”
“我不是怕麻煩,小子,你這樣隨隨便便往外扔物品,砸到尾翼容易出事!”
“對不起,這次情況特殊。”羅貝爾隨後敘述了一下自己當時遇到的情況,隨後向自己的機械師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放心推開座艙蓋扔就好,座艙蓋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
“明白了。”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羅貝爾的心情,現在的他就像個迫不及待地想向家長炫耀自己分數的小學生。將飛機丟給地勤之後,他立刻到軍情室向多米尼克中校報告情況,不過多米尼克卻並不在那裡。
“中校去聯隊裡開會了,有什麼情況先給我說。”團參謀長艾特累中校看著這個年輕飛行員說道。
“我把紙筒丟到第七軍團了。”
“我知道了,吉羅軍團的情況怎麼樣?”
“我到那裡的時候他們正在被幾架斯圖卡轟炸,還有四架梅塞施密特掃射,情況不是很好。”
艾特累參謀長眉頭緊皺,思索了一會後又出言詢問“你有做點什麼嗎?”
“我打下了一架梅塞施密特。”
“乾得漂亮,羅貝爾。”參謀長敷衍地表揚道,“去休息吧,明天可能有一場大規模的戰鬥。”
“是!”羅貝爾敬了個禮,訕訕地走開了。
羅貝爾可以休息,但他的養父卻不能。
等陣地上的槍聲逐漸平息下去,位於荷蘭布雷達地區的無名高地已經被厚重的夜幕籠罩。德內爾要忙的事情很多,包括聯絡上級、整修工事、進行補給、清點傷亡以及統計戰績。補給是重中之重,他的部下經曆苦戰,急需填飽肚子。
聽到部下關於傷亡的彙報之後,德內爾思考了一會,便去陣地中找到了d連的連長博特阿上尉“將你的指揮交給副手,你到我的指揮部來吧,我晉升你為1營的營副,他們找到了奧布裡昂少校的屍體……的一部分。”
“為什麼是我?”d連連長對突如其來的提拔感到意外,“我是所有連長中資曆最淺的,今天的表現也不是最出色的。”
“不管是不是因為武器的原因,你的連今天的戰績最大,再加上麵對敵人你的鎮定自若讓我很欣賞,以上就是我的理由。”德內爾又補充道,“當然我不想向你隱藏什麼,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你的連損失最慘重,重武器都丟光了,現在就是個步兵加強排,少個連長也不會影響太大。”
博特阿上尉笑了“這才是最重要的理由吧,少校。不過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你。”
“第一個才是最重要的,博特阿。好了,不開玩笑了,現在營部交給你,整修工事、清點傷亡和統計戰績都需要你來統籌,如果有時間還要收斂一下戰友的屍體,帶走他們的身份牌和私人物品……我相信你有這個協調能力,現在從你的連抽調一個班。”
“您要?”
“偵查我們的後方,打通到團部的補給線,如果全團已經完全潰散了,那我就帶你們撤出來。來對一下表。”
德內爾說著便伸出手腕,不料卻發現自己的手表已經砸得稀碎,博特阿見狀立刻讓自己的副連長將手表交給少校。德內爾接過手表,解下舊表扔掉換上新的“現在時間是……18點42分。”
“18點42,明白。”
“如果到晚上九點我還沒回來,你們就自行撤退吧。”
聽到德內爾如此下令,博特阿趕忙發自肺腑地勸阻他“那還是我去吧,少校,全營真的離不開您。”
“萬一抓到個俘虜,你會德語嗎?”德內爾看到新副手窘迫的樣子,笑著說,“看來是不會了。你要對我有信心,博特阿,我隻是出於指揮官的嚴謹才如此布置,我並不認為向後方偵查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德國佬應該沒有那麼強。”
“那就祝您一路順利了,少校。”博特阿歎了口氣,“可惜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您將詳細的戰功彙報給團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