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隨著英法之間的摩擦被解決,自由法國的後續飛行員可能不會很快抵達蘇聯,但羅貝爾仍然不希望浪費時間。在戴高樂將軍委任的自由法國駐蘇聯大使抵達莫斯科,自由法國大使館正式開張之後,羅貝爾便放心踏上了考察蘇聯蘇聯戰鬥機設計局的道路。
盧申科自然也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們,還帶著一堆國防工業委員會、人民內務委員會和紅空軍司令部簽發的證明。除了盧申科之外,幾個藍帽子的內務部隊士兵也半是保護半是監視地遠遠跟在他們後麵。
在7月29日,羅貝爾乘坐的列車駛出了莫斯科,直奔圖拉而去,在那裡,有剛剛撤出斯摩棱斯克,還準備繼續向後方搬遷的雅科夫列夫設計局及其工廠。幾個人在列車上就開始討論他們拿到的數據了。
“雅克1戰鬥機的各項參數非常好看,各項指標相比德納蒂瓦d5101novel.com可以說毫不遜色,比莫拉納索尼埃s406更是優秀。它的低空性能比英國的噴火都要優秀,我感覺這是款很有前途的低空戰鬥機。”
其他三位飛行員都同意羅貝爾的觀點,但拉帕齊尼有個疑問“但是這款戰鬥機的機翼麵積非常小,高空性能必然很差,我們麵對德國的bf109會有很大的高度劣勢。”
“問題是相比於雅克,拉格的高空性能也沒強到哪裡去,低空性能還不如。米格高空能力倒是強了,但在低空簡直就是塊磚頭,我們又不可能總在七千米到八千米高度上跟德國人交交火。”
一直默默聽著的盧申科舉起纏著繃帶的右手提醒道“而且還有一點,米格3戰鬥機是全金屬的,第聶伯河水電站已經淪陷,我們恐怕沒有那麼多鋁了。”
“什麼叫米格3戰鬥機是全金屬的?難道雅克和拉格是木頭拚的嗎?”
“是的啊。”
四個法國人當場愣住。
好麼,難怪蘇聯戰機產量那麼高!
五人在中午十一點的時候抵達了圖拉,急著看飛機的他們也沒好好吃飯,直接端著飯盒找圖拉市城防部隊蹭了頓紅菜湯,然後就根據當地蘇維埃執委的指引去了雅科夫列夫設計局和製造廠的臨時落腳點。
兩個民兵檢查了證件後,就放幾人進去了,設計局的總工程師亞曆山大·謝爾蓋·雅科夫列夫前天就去莫斯科開會了,隻有他的副手納索夫在。在聽說幾名法國飛行員是來看飛機的之後,納索夫便領著幾人去了機庫,那裡停著該廠唯一一架帶出來的原型機。
這架原型機上並沒有應用什麼顛覆性的技術,隻是完善了雅克1早期型號上存在的一些技術漏洞,所以除了尾翼形狀略微不同外,其餘地方長得跟雅克1幾乎一模一樣,保密價值並不高,也難怪納索夫毫不猶豫地拿給了法國人看。
不過這架尚未噴塗標識的戰鬥機還是驚豔了四個法國人,特彆是羅貝爾,在大學拿到航空工程師證書的他根本無法相信,這居然是一架金木混合結構的戰鬥機。
“它太美了!”羅貝爾由衷地感慨。
納索夫工程師自豪地回答“當然,這是全聯盟最好的戰鬥機!”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羅貝爾等人現在的狀態,那就是一見鐘情。雅克戰鬥機是有不少毛病,比如重量過輕、翼載過大、動力不足……但它就是漂亮,真的是漂亮,那修長硬朗的機體曲線實在令法國飛行員們神魂顛倒!
下午眾人返回莫斯科的時候仍在對雅克戰鬥機議論紛紛,阿爾貝特和斯蒂賓甚至認為已經不需要再去找拉沃契金廠看拉格3。不過羅貝爾還是決定去看看,畢竟雅克戰鬥機雖然香甜如可麗餅,但升級潛力顯然不很高。但從尺寸來看,拉沃契金廠的戰鬥機待挖掘的潛能顯然勝過雅科夫列夫廠的——雅克3再換個大點的發動機都需要重新設計機身。
而且拉格戰鬥機用的發動機還是氣冷的,算是跟雅克走了不一樣的技術路線,總得來說還值得一看。
於是次日羅貝爾一行人就又踏上了前往梁讚的列車,順利地找到了搬遷至此的拉沃契金設計局的相關工廠,總工程師拉沃契金倒沒去莫斯科開會,但設計局已經沒有可供參觀的原型機了。在聽說羅貝爾是航空工程師出身的飛行員後,拉沃契金還是和他交流了十來分鐘,並且給了他一份拉格3戰鬥機的詳細操作手冊——當然還是俄語版。
由於米格設計局的作品短板實在太大,所以羅貝爾他們就不打算去拜會“撤離委員會”負責人阿納斯塔斯·米高揚的弟弟了。於是,下一項任務就變成了考察雅克和拉格的戰場表現,最好還能親自試駕一下兩款不同的戰鬥機。
儘管通向前線的道路並不平坦,但既然暫時不會有太多自由法國飛行員到蘇聯來,那麼他們還有充足的時間去做決定。
於是在7月24日開始,他們便把自己關在旅館中,專心苦學俄語。
蘇聯方麵並沒有為他們專門指定老師那個盧申科法語很好,政治也過硬,最近還負傷了沒事乾,就他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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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貝爾他們起初還挺高興,但字母還沒學完,他們就發現盧申科愁緒日增。是因為他們太笨了嗎?似乎確實如此,因為四個人居然沒有一個人學會顫舌音,而且發音還總是忘記“h”。於是他們便在某日學習結束後,主動邀請盧申科去酒館喝一杯,盧申科並沒有拒絕。
蘇聯人貼心地給法國飛行員也分配了每日伏特加份額,然而到現在根本沒人喝的慣那種俄國烈酒,於是他們幾乎將自己當日的所有配額都留給了盧申科,然後花自己從蘇聯銀行兌換出的盧布點了些葡萄酒。盧申科則花補貼點了幾道便宜美味的俄國小菜介紹給四人“如果你們自己來吃,一定記得弄點麵包和蛋黃醬——便宜頂飽還好吃。”
然後他又用俄語重複了一遍“xлe6nanohe3,比較簡單,中間沒有顫舌音。”
“哈列布伊馬友耐茲,好的,老師同誌,我們記住了。”
盧申科苦澀地笑笑“那麼,為了您的健康。(俄語)”
“為了您的健康。(俄語)”四名法國飛行員也舉起了酒杯。
盧申科仍舊像以前那樣一飲而儘,隻是在飲酒過後發出了一聲歎息
“我的老部隊,一整個16集團軍,昨天已經徹底完了。”
羅貝爾隻看著盧申科再次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伏特加,然後舉起酒杯用法語說道“為了光榮的第16集團軍。”
等他知道盧申科的兄長——紅軍炮兵營級指揮員亞曆山大·彼得羅夫斯基·盧申科——的部隊也在第16集團軍的戰鬥序列中時,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聆聽盧申科和酒館的其他戰友們長歌當哭,擊掌而歌
“Вctaвan,ctpahaoгpohar!(起來,巨大的國家!)
Вctaвanhaepthыn6on!(做決死鬥爭!)”
這樣的場景令羅貝爾不由得回憶起養父在那本自傳,德內爾說他年輕時也總在悲痛的時候放聲高歌。或許從蘇聯人身上,羅貝爾能更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生父、養父,以及上次戰爭中所有法蘭西的戰士是何等勇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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