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溫小姐的身份有懷疑,可以來問我,沒有實質證據,就輕易揣測彆人,甚至相信一些沒譜的謠傳,在外麵亂嚼舌根。”
“而且我記得教你的第一課就是尊重文化,尊重自己的作品,也尊重彆人的作品,擅自更改他人的知識產權是你這些年學到的東西嗎?”
封衡呆滯地站在原地,“老師……”
“封衡,給你三天時間,回京城好好反思。”電話那頭,徐畫輕輕歎了口氣。
他和溫芷菡的通話沒有掛斷,封衡和那位覃小姐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在耳中。
擅自更改他人作品,是對他人和書畫的褻瀆。
以訛傳訛,不辨是非。
用身份去壓人,特權主義說成為民除害。
徐畫覺得有些痛心,是他疏忽了,封衡的父母將他托付給自己,而他隻顧著傳授技藝,卻忘記傳授做一名畫師的基本職業道德。
他突然覺得以後似乎都沒有臉麵和“君山先生”也就是溫小姐切磋畫技了。
陳助手站在一旁,替徐畫感到可惜。
他知道一點內情,溫小姐自己就是京城圈子中有名的金主。
再者以溫小姐“君山先生”身份,傍金主?哪個金主配得上人家?
即使封衡不清楚這些,他也不該對一個陌生設計師做出這種不尊重人的行為。
“喂?老師,我……”
“嘟嘟嘟。”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封衡意識到,陳助手掛斷了。
這種感覺不亞於被當眾訓斥,他隻覺得無地自容,臉上火辣辣的疼,比溫芷菡打他一巴掌還疼。
封衡猛地抬起頭,看向吳華。
一開始,他提出看稿件,和更改稿子,是經過覃念露同意的,仔細回憶起來,其中竟然還有這位吳部長的推波助瀾。
包括溫芷菡那些傳聞,也是吳華所說,他便信以為真,還在當事人麵前說出來。
老師一定對他失望至極。
封衡羞愧不已,他對不起老師的教誨,也……的確沒有尊重溫芷菡和在場的其它設計師。
剛才如同鬼迷心竅一般……封衡承認自己的錯誤,但一時半會還想不明白。
他握緊拳,臉色漲紅,磕磕絆絆說“對,對不起。”
溫芷菡站得筆直,銳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對不起。”
封衡深吸一口氣,閉著眼又重複一遍,終於折下了他高高在上的腰,對著眾人鞠了一躬。
“是我的錯,我不該擅自更改你的作品,不該聽到什麼就信什麼,冒犯了您,也不該以權謀私,不該憑自己一時的喜惡就說出那些話。”
他一股腦將這些說完,久久沒有抬起頭。
封衡沒有提及吳華和覃念露,因為他覺得,不管吳華有沒有故意引導,他信了,做了,是事實,無法更改。
如果不是老師突然打電話過來點醒他,如果溫芷菡不認識老師,自己是不是就因為一念之差毀了對方的前途?
他抿著唇,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糾結在一起。
溫芷菡眼中審視,指了指地上散落的鈔票,“撿起來。”
封衡撿了,然後哆嗦著手放在桌子上,“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