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都是煎熬,度日如年,人們甚至恐懼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一旦看見抬眼了,就意味著,今天死去的人更多。
玩家們心中更焦慮恐懼,他們的頭上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那是一種末日般的戰栗讓人絕望。
這種隨機挑選幸運死者的方式實在讓人絕望。
在這樣高壓又絕望的氣氛中,網絡上的輿論更加偏向了將東西交出去。
每拖延一天,就有多少人死去。
用一個孩子換取更多人的存活,這就是一個電車難題,放棄一個人,還是放棄更多人。
至於機器人,那個東西研究不出什麼東西來,根本就不需要糾結,唯一糾結的是孩子的性命。
那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個小孩子。
很多人都在想,既然遊戲能把弄死玩家,為什麼不把那個孩子殺了呢,非要跟人要。
難道是因為那個孩子把機器人贏回來了,讓遊戲不高興,想要折磨人。
你都這麼厲害了,怎麼就不能讓一個孩子消失呢,連個孩子都抓不住,你怎麼這麼廢物呢。
殺其他玩家倒是乾脆利落的,咋的,遊戲還講武德呢。
草,想不明白!
甚至有些人開始責怪南枝這個孩子,如果不是她把機器人帶回來,就沒有之後的事情了。
怪天怪地的,因為太恐懼了,不是孩子也會是其他人。
保姆看著上網看著網絡上的言論,臉色沉重又難看,幸好孩子不認識字,不然看到這些讓她去死的話。
一個孩子根本就承受不了,她轉頭看到孩子抱著玩偶,伸長了脖子墊著腳往手機上看。
保姆不著痕跡地收起手機,溫聲問道“餓了麼,你想吃什麼?”
南枝歪了歪頭,“他們想讓我死嗎?”
南枝一直在識字,有些簡單的字也認識。
保姆臉色一變,“不是的,大家隻是被恐懼裹挾了。’
南枝點頭,“我知道,他們太害怕了。”
他們隻是想要活著。
他們罵的是我,也不是我啦,係統哥哥說。
她讓大家的害怕和恐懼有了一個具體的人可以發泄的對象。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係統是在安慰南枝,被千夫所指的時候,不一定是你的錯,隻是人心複雜,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有自己的立場。
談不上什麼對錯。
係統還說道“這也是名望,是人的注視。”
南枝雖然不是很懂,但聽哥哥的。
保姆看到孩子真的並不是很在意,也許是太小了,根本意識不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不懂也好,至少不會太傷心了。
南枝仰著頭,一臉乖巧,“阿姨阿姨,我想喝酸梅湯。”
保姆“好的哦。”
南枝跟在保姆的身邊,等著喝酸梅湯,保姆看著孩子,對她笑了笑,心裡卻沉重。
給孩子做好了酸梅湯,保姆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喝酸梅湯的孩子,回到房間,關上門打電話。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這樣僵持下去是不行的。”
李記淳的聲音很疲憊,“我們已經在想辦法了,現在需要的是時間。”
保姆“不行的,現在需要信心,民眾需要信心,需要定心丸,不管如何,都需要出來表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