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下或是溪邊陰濕雜草中能找到叫翠雲草的野草,對於治療棍傷,扭傷都有效果。
條件艱苦,隻能這樣了,杜康平把草藥敷在父親和大哥,烏紫一片的腰臀間。
傷勢極為可怖,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杜康平一個男人強忍著淚意。
衙役看著卻沒有阻止,這一路太長了,萬一路上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有大夫是好事。
杜博厚到底是壯年,年輕一些,在敷藥的時候醒過來,連忙問道“父親如何了?”
杜康平搖搖頭,“父親沒醒。”
杜博厚的麵色更加慘白了,夾雜著灰暗。
他們就是遭了無妄之災,因為父親是院首,皇帝的怒氣都發泄到了杜家身上。
去的時候,紀家女已經快死了。
一股絕望的氣息籠罩著杜家人,麵目悲切,他們知道,杜家的頂梁柱快要熬不住了。
杜康平甚至都不敢摸父親是不是發熱了,就算是發熱了,也毫無辦法。
“吃飯了。”衙役給了一人一碗稀湯,帶著一股子的黴味,但沒人敢不吃。
不吃就真的沒有,會餓肚子的。
“我想娘了,想娘了……”二姐杜令慧一邊吃一邊掉眼淚。
楊氏的娘家看杜博厚被打成了那樣,又是流放,肯定是活不下來的。
去受那個苦,還要做寡婦,隻能冒著被人唾棄的風險,讓女兒和杜家大兒杜博厚和離。
杜博厚昏迷不醒,老裴氏做主讓兩人和離了。
這種情況,沒必要多拉了一個人受苦,甚至慶幸能讓一個人少受苦。
就是可憐了三個孩子,沒有了娘。
老裴氏看了一眼抱著隻有兩三歲孫女的兒媳婦韋氏。
韋氏的娘家並沒有把她接回去,隻能跟著杜家受苦,一路上韋氏都是沉默寡言的。
更多是一種心死的無望。
發配哪裡有什麼囚車給你坐,路途遙遠全靠腳走,嶺南多山,地勢險峻,不宜行走的。可能還沒到被發配的地方,人就沒了。
嶺南地方生存環境氣候惡劣,如果不適宜這種環境氣候的人,暴斃也是常有的事。
而且路途遙遠,一般情況下,沒什麼意外,這一輩子就得待在那裡了。而且子孫後代也都有可能就待在那裡了。
老裴氏對孫女說道“不要怨恨你們娘,如果可以,我都想讓你們跟著你娘,可是,不行的。”
“我想娘。”嬌氣的孩子哭著,卻不影響吃飯,已經認清了現實。
沒了娘,可能還會沒了爹,小姑娘心裡痛苦壓抑極了。
南枝哄道“姐姐不怕,不怕。”
二姐杜令慧緊緊抿著嘴唇,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眼裡滾滾而下,在灰撲撲的臉留下了兩道淚痕。
她不敢大聲哭,會惹惱了官兵。
南枝說道“姐姐,我會保護你,你彆怕。”
杜令慧看著隻有六歲的弟弟安慰自己,她又想哭了。
南枝吃完了帶著黴味的食物,看到父親還能吃東西,爺爺不能吃。
南枝問係統“哥哥,爺爺不能吃東西會餓死的。”
開始還有清醒的時候,這兩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係統“有辟穀丹給可以兌換,也有靈液,靈液能夠穩定他的身體狀況,這兩樣東西沒有超過位麵的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