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被草勒出紅痕,三兩個小口子的爪子,越勇搖搖頭,“沒有了。”
沒有?向江南直接道“那能不能借我一隻用用?我可以左手拔草,保證不耽誤你右手拔草。”
雙手並用的越勇……
“我要用,你抽時間去供銷社買一雙就好。”
買?他哪有錢?有錢也不能花在這上麵啊!
視線移到另一邊,“常知青…”
“打住!我要用。”
接二連三被拒絕的向江南哪裡忍得了,“不就是借隻手套嘛?又不是不還,也不耽誤你們右手拔草至於這樣小氣嘛?”
他都退一步了這兩人竟然還拒絕,小氣吧啦!
二人沒理他,拔草的速度越來越快。
越勇是想著要早點乾完還能去把信和包裹寄了,常寧和其他人則是不想聽他碎碎念,陰陽怪氣。
後麵就和念經似的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話,惹的顧念北忍不住皺眉。
“你要是乾不了拔草的活兒,我讓大隊長送你去挑農家肥如何?”
向江南脖子一縮,不敢再多話,眾人頓時覺得耳朵清淨了。
幾個後生相視一笑,還得是顧哥!
原本嚴格還有些想法,如今瞧著顧念北眉眼間不悅的神色隻能暫時放下。
靠近村口的大黑山池塘邊,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正在割豬草,旁邊有道高出他一大半的身影,正動作緩慢的將豬草捆好放進背簍。
“顏知青,今天中午要給你送飯嘛?”,虎子邊乾活邊問,早上他就沒吃飯身子怎麼能好呢。
想到那吃完後身體輕鬆一些散發著香味的卷餅和日複一日的玉米麵窩頭,野菜粥,他就沒什麼食欲,顏栩睫毛微闔,“送吧。”
虎子是大隊長家的大孫子,顏栩吃不慣知青點做的飯食,就拜托大隊長媳婦陳晴給幫忙做飯,一個月給一塊錢。
這也就是順手的事兒,他們自家也是一樣吃的哩,還能有額外收入,又可以幫自己男人解決問題,陳晴喜滋滋答應了。
大隊長接手病秧子顏栩的時候就一直擔心他的身體狀況,怕他有個好歹,經常讓媳婦兒還有大孫子多幫著照顧照顧他。
因此顏栩才有了想找她幫著做飯的想法。
臨近中午,太陽烤的人都快要熟了,越北茉終於等來了下工的鈴聲。
記上工分後,嗖~的一下跑沒影。
痦子嬸撇撇嘴,在觸及到另一個人視線時尷尬的笑了笑,隻換來一個白眼。
看著背影,痦子嬸咒罵道“外來的破落戶生的小賤種得意什麼啊,遲早有一天不得好死!”,罵罵咧咧回到家看到孫子又在打小孫女。
小草疼地哇哇哭,吵的她覺得心裡有一股火上湧,“哭哭哭!哭什麼哭?家裡福氣都讓你哭沒了!”
奶奶的怒視讓小草不敢再哭,委屈的看向一旁剛下工正在摘菜的媽媽,見她隻是掃了一眼還有警告的眼神時,小草垂著眸抱著骨瘦如柴的腿一動不動。
痦子嬸見她還不去乾活,一腳踹上她的背,“你當自己是地主家小姐啊,還不去乾活!”,說完還沒好氣的罵小草媽媽乾活太慢。
緊接著笑如菊花般看向九歲的孫子道“奶的寶貝餓了吧?奶帶你去吃桃酥。”
小草機械性從地上爬起來,無視磕到小凳子腦袋上磕出來的血,走進菜園子幫著摘菜。
“瞧你非要鬨什麼呢?像你姐一樣不好嘛?好好乾活總不會餓死你,挨罵了不還是要乾活嘛?”,小草媽媽姚夢楠恨鐵不成鋼般戳她腦袋。
沒想到,“嘭。”
“娘!”
“叫魂啊!”,正從包了一層又一層油紙的布包裡拿出桃酥的痦子嬸手一抖,幸好掉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