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等小胖放學來了，他就知道什麼情況了。
黃毛要出去打工，女方不讓他去，說去就要分手。
小胖看著作業一臉煩躁，又看了眼黃毛，人的悲歡喜樂不相通。
他不想讀書，姐夫把他揍了一頓給丟學校了。
唉。
黃毛點了根煙起來。
季裡皺起眉：“掐了…”
黃毛欲哭無淚不是哥我被甩了抽根煙都不行啊，但還老實的掐了，“鄉裡有個認識的，從羊城回來了，說他們公司招人，一個月有四千塊錢。”
“我就想著去打工賺他個一年，回來和文文結婚，可她不同意。”
黃毛語氣煩躁。
季裡眉梢一挑，“一個月四千？羊城？”
哥們，你逗我呢？
不是他看不起黃毛，好吧，就是看不起，要學曆沒學曆要能力沒能力，去那，什麼活給你賺四千。
九九年羊城的工資本科大學生估計就一千多？不確定但大差不差。
乾工資的最高一個月一千，還得是趙財這樣乾了十幾年的水泥師傅。
你……
黃毛，四千？
季裡不用腦袋都知道，妥妥的騙局了，“人家說賺四千你就信了？彆等過去那邊把你給賣了。”
黃毛否認道，“哥不會的，我有個朋友跟著去了，確實拿到錢了我又不傻，肯定是確認過才想去的，對方公司就開在羊城，還有照片給我看，我一窮二白能騙我啥…”
他眼中透著一種乾淨的愚蠢。
但是邏輯卻似乎又沒什麼毛病，年少輕狂無知沒出去過就像大學生沒進入社會以為自己能賺一萬二萬很輕鬆，到了社會隻能拿著四五千乾著單休的窮逼群體。
本著朋友，季裡還是道，“黃毛，一個月四千這聽著就不對勁，你彆覺得人騙你隻圖錢，也有的圖人，比如你的腎臟，肝臟，都是錢，再者把你騙到了國外到時候讓你打黑工不給你錢，你連家都回不來。”
這會信息封閉沒有緬北之類的做例子。
傳銷也還沒興起，大概沒興起吧，不知道季裡反正看新聞沒看到過。
小胖道，“我也聽我姐夫說過，黃毛，你最好再想想，要缺錢我借你。”
黃毛感受到了季裡對朋友的用心。
他一上來不是嘲笑自己而是耐心訴說。
但是黃毛還是想去：“真要不行乾一個月我就跑也沒什麼損失…”
不去，他會後悔。
就是女朋友那。
黃毛鬱悶不已。
一個打算同去的青年安慰他道，“行了黃毛振作點，女人嘛，不行就換，咱還能讓一個女人阻礙了前途麼？”
“就是，你還有外婆要養呢，她也不能光顧她自己啊。”
“再說了，女人這生物，你去打工她和你分，你要沒錢她遲早也和你分的。”
眾人七嘴八舌的，他們都支持黃毛去，黃毛去了真能賺還指望他回來帶帶他們呢。
小胖不置可否，但也不插嘴。
但黃毛卻是被洗腦了一些聽進去了
季裡隱約也聽懂了黃毛這女朋友交往了三年了，很強勢，一直對黃毛沒工作頗有微詞的，但是又不許他去外地工作，什麼都要黃毛聽她的。
這，能勸的他也勸了。
但是有些事，你不自己經曆光聽彆人勸也沒用。
季裡隻能道，“你自己小心點不行就跑。”
黃毛點頭，“他們明天有個酒局，說是代理也在，我到時候過去喝，在市裡，哥，你要不要一塊去。”
季裡對這種局沒啥興趣：“不了，我後天去市裡有事呢。”
黃毛遺憾的點頭，想起女朋友，又黯然失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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