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鷹背影挺拔,側臉的線條弧度極為好看,嘴角還掛著溫潤的笑意,看著就是個無害的少年郎。
可是隻有刀疤男知道這雙帽簷下的眼睛有多滲人!
半張臉都隱在黑暗下,毫無情緒的注視著你,看起來邪佞又無辜,明明是兩種矛盾極了的氣場,卻又毫無違和感。
黝黑明亮的瞳仁仿佛能夠折射出璀璨耀眼的光來,但是眼底深處又藏著黑色的深邃,猶如平靜無痕的海麵暗藏波濤洶湧,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發。
眼尾微挑,看著他的目光冷靜又冰冷,讓他感覺這就是來自死神的威脅!
刀疤男看著眾人投過來的目光,臉上火燒一般,火辣辣地疼,如同被人一巴掌扇過來,讓他憋屈死了。
以他現在在虎頭幫的地位,就是在陽城橫著走,他已經太久沒有試過這種狼狽與屈辱了。
偏偏少年手中的鐵棒就離他的脖子不到一厘米的距離,讓他背後都泛起了涼意,額頭留下的冷汗都不敢擦,身上的疼痛也在時刻地提醒著他,對方不好惹。
他毫不懷疑,隻要他敢拒絕,下一瞬這鐵棒就會與他來個親密接觸,很可能還會落個人頭分家的後果。
畢竟少年的身手他剛剛可是深刻地領略過。
識時務為俊傑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走著瞧,以後這筆賬他遲早會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刀疤男掩下了眸底的怨恨與毒意,手緊緊地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來,如同蟄伏起來的蛇,藏在暗處,就等著反咬一口。
“祖宗。”聲音細小如紋,帶著濃濃的不情願和不甘心。
也虧得夜鷹聽力好,不然就這聲音誰聽得到?
剛剛他的小動作全都落在了夜鷹的眼裡,不過她也無所謂。
她這個人沒啥優點,就是有點護短而已。
既然是她罩著的人,又怎麼會任人欺負!
那也得問問她手中的鐵棒願不願意!
夜鷹沒說話,倒是手中的鐵棒慢吞吞地動了一下。
刀疤男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鐵棒,嚇得脫口而出“祖宗。爺爺,我錯了!”
夜鷹挑挑眉,這麼不禁嚇?
嘖,看來還真是隻虛張聲勢的假老虎。
無趣得很。
夜鷹收回目光,手一鬆,鐵棒直接掉下去,砸在刀疤男的身上。
“唔”
這鐵棒可不輕,正中他的胸口,痛死他了。
夜鷹把手插進兜裡,轉身朝著劉建章他們走去,步調慢悠悠的,帶著世家公子般的閒情雅致,優雅又散漫。
眾人眼睛裡的崇拜如泄了洪的江水,目光熱切地看著這道走過來的身影,如同餓死鬼一樣,那眼神的熱情程度能把人灼燒,興奮得大嚷大叫,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大,你好厲害啊!你這功力絕了啊,師承何處啊?能不能帶帶我,我肯定跟著師祖好好練功。”
“一邊去,滾滾滾,你怕不是傻了吧唧了吧,這又不是武林大會,老大你彆理他,他就喜歡胡言亂語,老大,你看看我,是不是印堂發紅,骨骼驚奇,是個難得一見的練武天才?”
“行了,你兩就彆貧了,不會說話就彆瞎逼逼,老大,累了吧,這天太熱了,我給你扇扇風,涼快一點。”
“老大,餓了嗎,剛剛受累了,我們去擼串吧,慶祝慶祝怎麼樣,難得這麼揚眉吐氣一次,可得好好紀念一下。”
這曆史性的一幕,他們剛剛可都是拍照留念了的,更有甚者,還拍了視頻
看著刀疤男被嚇得這麼慫,個個心裡都樂開了花,嘴角的笑容裂得都快與太陽肩並肩了。
夜鷹看著他們神采奕奕的神色,歪頭想了想,算了,還是不打擊他們的積極性了,畢竟都是一群小孩子。
一群二十幾歲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