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安一行人已經全部進入了警戒狀態,麵具下的俊顏繃得很緊,所有人都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準備。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安陌緩緩伸手,拿起了桌麵上的那把槍。
是反擊?
還是妥協?
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就連江子安和房淩也猜不透,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她不會對自己人開槍。
所以,隻要安陌先發製人,作出反抗的反擊舉動,他們就會緊隨其後,立即強行突圍。
這一刻,安陌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在場所有人的心思。
卻見視野中的安陌,熟練地轉動了一下手中的槍械,隨後紅唇微微勾起,帶出了一抹涼薄嗜血的弧度,那美眸微掀,眼皮上撩,妥妥的蛇蠍美人之感。
那笑容張揚自信,卻又帶著致命的誘惑感,搭配著麵具籠罩下的神秘感,竟能夠讓人一瞬看入了神。
她輕笑著,給人一種高雅的痞氣感,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狐狸一樣勾魂攝魄,“好久沒在國內碰過這玩意了,手感都有些生疏了,隻怕掌握不好方向。”
赤聞言,毫不在意地伸手一揮,指著展台的方向,“這麼大的一個展台,夠迪小姐練手感了吧?”
“既然成先生盛情難卻,冒著巨大的風險來為我討回公道,那我也不好三番兩次地拒絕,不然就真的是不識好歹了。”
赤很滿意這個結果,連帶著眼底的懷疑都降低了些許,“有了現成的一個槍靶子,迪小姐隻管練手就行。”
在赤的注視下,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安陌轉動了一下手槍,似乎是真的如她所說,在找手感,然後她緩緩地抬起了那把槍,漆黑槍口正對著展台上被黑布遮掩的牢籠。
走廊裡的風似乎多了陰森的氣息,吹過來帶著一股子滲人的寒意,能夠讓人背脊發涼。
也順帶掀起了黑布的一角,足以讓台下的人看清,裡麵的角落裡確確實實是坐了一個人,還露出了一小截的小腿。
隻不過,黑布掀起的幅度有限,並不能看到裡麵的人的容顏。
江子安一眾人看著安陌的異常也暗自心驚,儘管心底萬分著急但也不能出聲製止她。
一旦安陌開槍,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即使第一槍安陌故意偏離了方向,沒有打中,她還能借著手感不佳的理由蒙混過關,但是“成魔”肯定會繼續讓她練手感,到時候展台上的那人很可能真的會淪為槍靶子。
而且,這裡是拍賣會的場所,加上這個酒店本來就不正常,裡麵很多人大多都是魔匿組織的人,說不定會因為安陌的第一槍而出現競拍的槍殺遊戲。
到時候,這裡的人為了追求刺激和驚險,對開槍射擊遊戲而躍躍欲試,紛紛競價來買槍擊的次數。
到時候,場麵就不是那麼容易控製的了,很可能會朝著比現在還難搞的方向發展,超出他們可控的範圍。
所以,安陌是一定不能開槍的。
這一點,她肯定也清楚,隻是為什麼還要答應“成魔”,還要冒這個巨大的風險?
江子安和房淩幾人即使有心阻止安陌接下來的舉動,但到了這最後一刻,也不能有任何的異動,否則就相當於變相地暴露了己方的身份。
難道,真的要為了獲取成魔的信任而濫殺無辜?
用弟兄們的獻祭來換取一次入會的資格?
所有人的精神都繃到了極致,眼睜睜地看著安陌手中的那把槍指向了牢籠的方向。
白皙的指尖已經扣在了扳機上,然後緩緩地壓下。
大概是摸到了槍,安陌的神色也變了,完全將展台上的那人當成了可以肆意妄為的玩物。
她壞笑著,眼底莫名生出了一股嗜血的暗芒,乾脆利落地朝著那人的位置開槍。
牽動所有人的心的這一刻終於到了,氣氛安靜到了極點,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輕微的“喀嚓”聲響徹在寂靜的會所中,可是
卻是不同於子彈射出的槍擊聲,而是扣動扳機而引起的槍身碰撞聲。
這也就說明,這把槍裡根本就沒有子彈!
又是虛驚一場!
該死的,江子安和房淩一行人這會氣得都想破口而出罵人了,今晚心情起起落落,被赤吊到了極致,整個心都忽上忽下的,既擔心救不了人,又擔心安陌會“犯傻”真的開槍,簡直就是被嚇得心臟都快衰竭了。
結果竟然發現這又是虛驚一場,如果目光有淩遲效果的話,坐在主位上的赤都不知道被他們的眼刀子淩遲多少遍了。
江子安一行人狠狠地閉了閉眼睛,借著麵具的遮擋壓下心裡湧上來的那股怒火,把動手的衝動壓製下去。
就怕自己一個失控,一不小心就失手打死正在看好戲的赤。
反觀安陌,估計是所有人中最淡定從容的那個,隻是沒有子彈的槍讓她在扣動扳機的那一瞬也愣住了,而後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扭頭看向赤。
冷意逐漸蔓延出來,“成先生就這麼信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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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言語間的處處試探,還是今晚的拍賣會主場,恐怕都是成先生故意安排的一出好戲。”
“這麼看來,我在成先生這裡一點可信度也沒有,”安陌冷笑一聲,可是已經不耐煩了,“既是如此,我覺得雙方的合作也沒必要繼續了。”
說著,她就想從座位上起身,準備離場。
赤見狀,眼底深處劃過一抹幽芒,淺笑著抬手製止安陌接下來的動作,安撫她,“迪小姐稍安勿躁,這不也是為了我們雙方合作的安全起見嗎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嗎?”
見安陌的下顎線繃得有些緊,他也知道安陌在他三番兩次的挑釁下生氣了,於是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