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哥,我馬上打電話問問陌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子安當機立斷,首要的就是先安撫住陸寒楓,不能讓他做傻事。
結果電話撥出去之後,無人接聽,就連徐銘澤的號碼也無法撥通。
安靜的客廳裡,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尷尬,讓江子安和鄭樂生都僵住了身體。
陸寒楓的情緒越發不對,明顯在強行壓抑著自己。
兩人的心都提了起來,戰戰兢兢的,唯恐陸寒楓突然暴走。
找不到安陌,江子安底氣都弱了不少,還在拚命想找借口掩飾,“楓哥,他們可能”
話還沒說完,陸寒楓一個抬臂直接甩開了他倆,“放手。”
長腿一抬,就要出門。
鄭樂生一個著急,猛地伸手扯住他的手腕,兩人拉扯間,力道沒有控製住。
有什麼東西在爭執中突然被扯斷了。
陸寒楓的手腕被劃出了一道淡粉色血痕,甚至冒出了絲絲血絲。
原本戴在手腕上的那條銀質手鏈被扯斷了,鏈條砸在地上的時候,上麵的血紅色玫瑰吊墜“叮叮當當”的響,最後滾落四散開來。
鄭樂生傻了。
江子安懵了。
這變故誰都沒有預料到。
兩人呆呆地看著四散開來的玫瑰墜子,麵如死灰,那顆心徹底涼透了。
完了。
這下真的玩完了。
鄭樂生要哭了,整張臉皺成一團,眼神悲戚萬狀,都快要被嚇死了。
他開口道歉的聲音都在顫抖,飽含著歉意,“楓哥,我不是故意的”
這可是陌兒送給楓哥的手鏈,那條承載了那麼多人命的手鏈,現在竟然被他給扯斷了!
楓哥平時那麼寶貝它,誰都不讓碰一下,現在就躺在地上“分屍”了。
鄭樂生毫不懷疑,楓哥現在還在氣頭上,能將他直接大卸八塊。
江子安心裡也拔涼拔涼的,弱弱地想給鄭樂生求情,“樂生不是故意的,楓哥你”
話越說越小聲,“我們給你修好,保證和原來的一模一樣”
今晚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總是狀況百出。
先是安陌那邊出了異常,現在手鏈又出了問題,真的要折煞死他們。
陸寒楓沒說話,隻低頭看著那散落在地的手鏈,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輪廓泛著深深淺淺的光暈,整個人陰沉得可怕。
他沉默著蹲了下來,撿起了那條手鏈。
上麵的玫瑰墜子掉落了三顆,他就這麼單腿跪在地上,伸手去茶幾底下找。
鄭樂生和江子安何曾見過這樣子的陸寒楓,嚇都嚇懵了。
等他們反應過來,也一同蹲了下來,幫忙找那墜子。
墜子很小,在晚上想找到簡直難上加難。
幾人開了手機手電筒的燈光,找了沙發底下和茶幾底下,隻找到兩顆。
剩下一顆像是消失不見了。
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一言不發地想通過燈光的反射將墜子找出來。
好在,最後在沙發底的邊角裡發現了最後一顆玫瑰墜子。
鄭樂生和江子安鬆了口氣。
很好,他倆的死期可以變成緩刑了。
搶救一下還能活。
兩人站在一起,像是罰站一樣,自知闖禍後大氣也不敢喘,隻低著頭等著乖乖接訓。
今晚安陌跟徐銘澤走了,陸寒楓還不知情相當於被背叛,哪怕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背叛,但就是會讓人從打心底覺得不舒服和彆扭。
換做他們都不能理解這事,更何況是陸寒楓。
現下,手鏈又出了這檔事,換誰心裡都不好受。
即使陸寒楓大罵他們一場,他們作為兄弟而言,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過分。
作為好兄弟,難受時不就是可以充當半個發泄的出氣包嗎?
隻是,如今沉默不語的陸寒楓才更讓他們擔憂和接受不了,他們寧願陸寒楓發瘋一場,也不想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要時刻看緊陸寒楓。
陸寒楓半蹲著,膝蓋抵在地麵,他沉默地想把玫瑰墜子塞回原位。
那繃直的側臉輪廓線條和抿直的唇線預示了他心情的極度壓抑。
事關安陌,哪怕他很生氣,可是也沒有真正朝人發脾氣。
他今晚一直在忍著。
兩顆玫瑰墜子很快就歸於原位,但是最後一顆卻怎麼也塞不回去了。
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位置總是卡不對,導致墜子扣不緊,容易脫落。
他舉起手鏈透過客廳的燈光,才發現這顆墜子的卡扣好像和其他的有些不一樣。
似乎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他把所有的玫瑰墜子都一股腦地拆卸了下來,一一擺放在茶幾上。
鄭樂生和江子安看著他的舉動,摸不著頭腦的同時,也更加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