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外,徐銘澤一行人在車內等安陌。
安陌拉開車門,坐進後座。
徐銘澤看著她倚靠在後座的蒼白麵容,放輕了聲音“你們談好了?”
“嗯,”從鼻腔裡哼出一聲回應,安陌抬手捏了捏眉心。
今晚不知怎麼地,額頭一直在隱隱地疼,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像是有什麼事即將發生一樣。
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的緣故。
駕駛座的狂人啟動車子,黑色的車很快就融入夜色中。
透過後視鏡見安陌狀態不是很好,徐銘澤有些擔憂,“你怎麼樣?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等天亮了我們再走?”
“不用了,”安陌放下手,閉著眼睛假寐,“速戰速決吧,不想再拖了。”
見狀,徐銘澤張了張口,眼底遲疑幾分,到底是沒再勸了。
他很清楚,安陌急著處理好這些事,也是為了儘快能夠回來。
是為了那個叫陸寒楓的人,而不是其他。
徐銘澤收回視線,目視前方,隻要不看到那張令他心疼的麵容,他就還能冷靜下來。
“今晚我們夜闖督察組,想必現在消息已經傳開了。”
這正是他們的目的。
聲東擊西。
安陌在調查期間被他強行帶走,是督察組的看守失責,事關臥底人員顧輕言,督察組為了不引起內部恐慌,勢必會想儘辦法壓下今晚的事,不讓風聲傳出去。
但是不妨礙這些消息隱秘地傳到方元良的耳中。
今晚的鋌而走險,就是為了讓方元良上鉤。
“方元良那邊已經收到關督察的消息,估計以為你是心虛,才迫不得已畏罪潛逃了,”徐銘澤繼續說,“今晚製造出來的假象正好可以讓他們放鬆警惕。”
“隻不過,”徐銘澤停頓了下,“楓少那邊恐怕要被我們牽連了”
安陌出事,那麼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就是陸寒楓,估計督察組的人很快就會找到陸寒楓的身上。
即使關裡清楚是血族動的手,但是督察組目前還動不了無影無蹤來去自如的血族,血族不想現身,任何人都找不到行蹤,證據也會被抹除掉。
更何況徐銘澤出手,更不會讓關裡揪到證據和把柄,關裡今晚的這個啞巴虧吃定了。
所以關裡想要推卸失責的責任,就必須在隱瞞不報期間儘快找回安陌,目前他隻能從陸寒楓身上下手,去給陸寒楓使絆子,逼陸寒楓交出安陌。
“楓少一旦被督察組的人介入調查,關裡會想儘辦法將你的失蹤和他扯上關係,你畏罪潛逃的罪名一旦成立,那麼楓少對你的包庇罪就順理成章了。”
不管是安陌,還是陸寒楓,都會因為今晚發生的事而“證據確鑿”。
徐銘澤忍不住掃了一眼後視鏡,觀察安陌的神色,“我們這次確實是利用了楓少來拖住關裡和方元良,公主你”
狂人坐在駕駛座,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聽著,他也清楚安陌的為難和徐銘澤的顧慮。
他開口,“方元良那邊已經想對公主下死手了,我們今晚不動手,他們明晚也會動手,倒不如提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血族今晚的大動乾戈,想必關裡那邊正想儘辦法來找回公主,想給公主定罪,這樣一來,所有的壓力都給到了楓少那邊。”
“隻要楓少能拖住他們,給我們爭取點時間,徹底扳倒方元良之後,我們再跟楓少解釋就行了。”
目前而言,也彆無辦法了。
畢竟,這事做都做了,總不能半途而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