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把小韋支書恨得牙齒咯吱響,跟岑家村的祖老說,“老十八,你有什麼辦法?
今年這一家要是返貧,到時候咱們今年的績效工資可是不保。”
小韋支書說這話,可謂是打蛇打了七寸處,村乾部的收入本來就不多,每年年底的績效收入就是一個很重要的部分,如果這一截收入,因為一家返貧而丟掉了,老十八覺得他能把這混賬生吞下去。
多少年來,他們村的扶貧工作一直沒有什麼進展,也就是這兩年,小韋支書和岑星回來了。給他們村開了財源,大家的收入才有了明顯的增長。
他們這些岑家村的乾部因為工作任務達標,總算在鎮裡能抬起頭來,能拿到了比較好看的績效獎金。
難道就因為這家的兒子做蠢事,就把他們的努力白費了?
這不能夠。
老十六馬上對小韋支書承諾,他今天一定要把這家的兒子弄回來,罰他跪祠堂,一定要讓他認識到錯誤,儘量彌補損失。
在此期間兩個小老師,對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老婆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們想跟她說一下她孫子今後的入學,或者是說說小孩的教育和學習問題,但是那個婆婆完全不聽她倆的。
站在牆邊的那個小男孩,神色也是非常的麻木,似乎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小狗子看見這一個混亂的場景就心情很不好,很可憐這個小男孩。
“他的爸爸為什麼把錢全部拿走,不給他留下生活費和學費呀?”
“他沒錢還能讀書嗎?”
一走出這一家的院門,小狗子就朝大人們提問題,可惜小老師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小韋支書說,“讀書肯定是可以讀書的,九年義務教育本來就是免費的,就算大人不把小孩送去,他也能自己去報名。放心吧。”
在場所有的成年人都沒有回答前麵那個問題,畢竟不是每一個父親都有照顧家庭的責任心。
下午他們走訪的一戶,情況也跟上午這家有點相似。
本來他們家的情況也是不好,兒子還不成人,經常遊手好閒,不務生產。
好在這家有個潑辣的女主人。
這個小媳婦把家裡賺的錢,全都握在了手裡。她自豪的對村乾部說,她現在自己賺錢隻給自己和小孩花。
這家的兒子在村裡打點零工,抽煙喝酒,就落下點零花錢,也沒多少,小孩的學雜費肯定是指望不了他的。
小媳婦評價,“他現在手裡沒有什麼錢,脾氣溫順了不少,也懂得顧家了。
我明對他說,這些錢全都是我自己賺的。種地,賣果,這些全都是我自己一個人想辦法。
這些錢就是我和小孩的吃飯錢、讀書錢,你就不用想了。
要是你敢搶,我就跟你拚命,我看你敢不敢吃我煮的飯,敢不敢跟我睡一張床上。”
聽得村乾部拍案叫絕,連聲誇獎這個媳婦是岑家村的好媳婦,說就是得有這樣的老婆,這家才能家宅穩固。
當時這媳婦的老公和公婆也坐在旁邊,隻能尷尬的笑笑。
小韋支書給他們說了上午那家人的例子,“你還彆嫌你老婆,你有個這麼能頂事的老婆是你的福氣,你看那誰誰誰家,才賺一點點錢又輸光了,老婆跑了,小孩也沒人管,哪裡有個家的樣子。
難到你們想過成他家的日子?”
把這一家老頭老太太說得連連搖頭,說是很滿意自己的媳婦,以後他們就老實跟著媳婦過日子的。
小老師們鬆了口氣,趕緊問了小孩幾個問題,測試了一下他的知識水平,建議家長給小孩做些入學前的準備。
比如說提高自理能力,調整作息時間之類的。
有時間最好把小孩帶來小學上上興趣班,習慣一下學習環境。
女主人仔細聽了建議,答應會帶孩子去上興趣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