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州臉上浮現嘲諷:“你怕慕禦白知道?”
我沉默。
沉默等於默認,陸雲州臉色冷了下來。
他隨手把花束丟在草地上:“算了,我就是過來看看你。你既然沒事,我就走了。”
我還是沒吭聲。
陸雲州轉身走了幾步又突然回來。
我坐在輪椅上看著他複雜的臉色。終究是心軟,我歎了口氣:“雲州,我們離婚了。你還是回去吧。”
陸雲州不願意走,在我麵前躊躇:“婉婉,這些天我看見報道了。你好像過得很幸福。”
我不置可否。畢竟我要是告訴他我很開心很幸福,那他豈不是生氣?
我想著,突然又心裡失笑。
我竟然到現在還關心陸雲州心裡怎麼看待我?
我慢慢說:“雲州,你還是回去公司吧。公司不能沒有你。”
陸雲州眼神亮了亮,隨即十分冷淡說:“公司有沒有我已經不重要了。董事會已經不在乎我的死活了。”
我微微皺眉。
陸雲州見我的樣子,冷冷一笑:“你該不會不知道陸氏企業的董事會早就和慕禦白聯手了吧?慕禦白給陸氏項目,他們一個個上趕著巴結。所以還需要我做什麼?”
我吃驚:“怎麼會?”
陸雲州見我的樣子,皺眉:“你不知道?”
我搖頭:“我知道的不多,但我不知道慕禦白介入那麼深。我以為他隻是想拉一把陸氏的股價,畢竟之前他砸了陸氏的盤子。”
陸雲州的臉色古怪:“算了,和你說這些也沒用。你不懂做生意,更不懂慕禦白。”
我皺眉:“你什麼意思?”
陸雲州冷笑:“他難道真的是因為愛你才對付我的嗎?陸氏企業之前和他是同類的競爭者,可現在不是了,慕禦白的事業又上了一個量級的台階了。”
我突然明白了陸雲州真正想表達的是什麼。
我垂下眼簾:“我累了,我要回病房了。”
陸雲州還要再說但看我的樣子,他大概知道我是聽不進半點。
他撿起花束遞給我:“婉婉,我知道我從前虧欠你很多。結婚那麼久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更不知道你到底喜歡什麼花。”
“這一次我不會送錯了。你收下吧。”
我看著遞過來的花,猶豫不決。
陸雲州苦笑:“我們離婚了,就連朋友間贈送關心的花也不能收嗎?”
我心裡動了動,終於伸手接過。
我再抬頭的時候,陸雲州已經走了。
我在花園裡待了好一會兒,終是把手裡的花插在了樹下。
這花很美,但是已經離了枝頭。
就像是我和陸雲州的愛情,曾經在我看來很美,但現在已經無法再挽回了。
……
我回到了病房,病房的地板濕噠噠的。李木喬披頭散發在浴室裡不知道洗什麼東西。
我讓護士推著我過去,看了一眼頓時無語。
李木喬在洗拖把,洗得很認真,但非常沒有用處。
我皺眉:“阿木姑娘,這拖把是醫院的,不用洗。”
李木喬頭也不抬:“拖了地就得洗。葉小姐你放心,我會弄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