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問住,一番話堵在喉嚨難受得緊。
我低聲解釋:“可是我名聲不好,在這裡會連累你。”
我說完不敢看他的眼睛,隻直勾勾看著自己的腳指頭。
我能感覺到慕禦白一直盯著我低垂的腦袋。
半天,頭頂傳來一聲歎息:“彆多想,快進去。我會幫你安頓好的。”
他說完走在了前麵,我遲疑了一兩秒趕緊跟上。
……
宅子很安靜,傭人們井然有序地做事。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地方很舒服。
比起陸雲州那套空蕩蕩的彆墅,這裡到處都是生活留下的痕跡。
有點掉漆的原木書架,燒得邊緣有了黑色碳火痕跡的美式壁爐。還有一套保養得很好的真皮大沙發。
我拘謹坐在沙發上,等著上樓換衣服的慕禦白。
我的腦子空空好像不會思考了。來到這裡,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我就這麼輕易離開了令人窒息的陸雲州?
慕禦白下樓了。他換上一件淺灰色家居服,修長的褲子勾勒出他頎長的腿。
上身寬鬆的衣服讓他多了幾分親近感,然後看見他的寬肩、窄腰,翹……
此時的慕禦白比穿西裝還英俊。他整個人越發柔和,像是周身鍍上一層光圈。
我呆呆看著他,忘了該怎麼說話。
慕禦白迎著我的眼神,眼神越發溫潤如春。
他問:“累了嗎?”
我搖了搖頭。
慕禦白坐在我對麵,介紹:“這是我家的老宅子,有點舊,但是房間多。”
他頓了頓:“我爸媽還在瑞士度假。兩個弟弟都還在國外。剛才你看見的琪若是我的堂妹。她想考h大的藝術係,這兩月在市裡找教授專門培訓。”
我聽了更尷尬:“禦哥,我沒事。我……我住一晚就走。其實我一個人也可以的。我還可以去訂酒店……”
我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其實有很多個選擇,就不知道怎麼的跟著慕禦白回了他的家。
尷尬啊,說不出的尷尬難堪。
我剛才的話像是在自己揭短。
慕禦白輕笑:“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住酒店。齊老說了你得針灸三天,還得入院檢查,這段時間就住這裡。”
他頓了頓:“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另外安排你的住處。”
我趕緊搖頭:“不不不,我喜歡,我很喜歡的。”
說完我又臉紅。
慕禦白仔細盯著我的臉,笑了:“婉婉,你怎麼那麼愛臉紅。”
我捧著臉,低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醒來就失憶了,記憶裡我才剛上大一。”
那個時候我還十八,情竇初開。
十八歲心智的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和慕禦白這麼優秀的男人相處。
不用說他了,就是麵對陸雲州這個狗男人我都時常力不從心。
七年記憶的缺失讓我喪失了成年人的圓滑和從容。
現在的我明明二十五歲,但為人處世的情商上就是一張白紙。
慕禦白若有所思:“哦,你隻記得十八歲之前的,之後呢?”
我無奈:“忘了。真的忘了。”